郭野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老人這個問題,又或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許這個男人,隻是一個見證了這些穿插的時代興衰的一杆槍罷了,他僅僅隻是一杆槍,或許這一杆槍可以維護他所謂的正義,同樣也能夠維護那最黑的黑暗。
所以這一杆槍,恢複了理智,一時的無法自拔,又或者一世的無法自拔。
“我在小興安嶺,又見到了趙匡亂,那個趙驚雷的孩子,一點都不像趙驚雷,並沒有趙驚雷那般的霸氣外露,甚至可以說的上平庸,跟徐饒很想,但是在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趙驚雷所以沒有的東西,趙驚雷隻是沉浸在這個時代的恩怨中不能自拔,而他已經跳出來來了,他已經跳出了這個時代的一灘溫水,不過卻已然心有餘力不足。”郭野說著,很是傷感,這個世界的悲也好,這個世界的喜也好,悲到骨子裏,喜出眼淚,不過都是一灘溫水罷了,誰都是這溫水中的爛蛤蟆,當然,高與矮,富與貧,美與醜,最後的結局無疑都是一樣。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樣東西是永生著的,那就是精神!
用靈魂找到信仰,把這信仰熬成精神,這無形的一切就如同一把可以切斷一切的鋒利的劍,也許局浦就是因為畏懼這一把劍,而畏懼著,而試圖折斷所以的精神與信仰與靈魂,但是這三樣東西,無疑是永遠都無法折斷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永遠都少不了,隻不過最後能夠走的一個幹幹淨淨,也算是一件幸事,不過郭野你是做不到,或許洪擎蒼可以留在小興安嶺,趙匡亂可以遠離這個世俗,但是你不成,你有必須必須要做的事情。”老人長籲短歎一般說道。
被說這麼一通,郭野笑的,笑的有些瘋瘋癲癲,又或者隻有這瘋癲的笑容才符合他的作風,他捂著肚子說道:“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可悲的家夥,盡管已經到了這個可悲到不能再可悲的地步,仍然這時代也不願意放過我,不過這樣也好,就這樣讓我跟這個時代,跟那個時代之上的東西,來單獨做一個了斷吧,老頭子,我有預感,我快要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老人看著瘋癲一般的郭野,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嘲諷,笑了笑說道:“希望這是一個能夠讓你滿意的答案,比較你追逐了這麼一生。”
郭野瘋癲過後,再次點燃一根煙,然後就這樣說道:“多麼期待,到底是一個答案,能夠值得我一生去追逐,能夠不惜辜負這麼多這麼多,能夠讓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受一生都無法釋懷的傷,這或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金貴最金貴的東西了。”
老人再也沒有說話,又或者他以外這個郭野已經徹底的瘋了,又或者老人一直這樣認為著,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麼一個人,在這麼一杆槍進入局浦之時,在這麼一杆槍進入商會時,就已經不存在這個郭野了,那麼眼前這個家夥又到底是誰呢?老人無法給予自己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最後最後隻能說這個家夥,隻是從那個荒蠻之地回來的孤魂野鬼吧。
郭野也再也沒有說話,也許兩人知道,這或許是兩人最後最後的一麵了,但是比起生離死別,兩人是那麼那麼的平靜,就好似這種事情,已經見了太多太多,多到讓他們自我想想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不過就這麼說,其實也不算多麼重要了,畢竟距離他們帶著這些毛骨悚然的東西入土的時間,也不算多麼多麼的長遠了。
人生,就是這般,看似寫著一個無比美好看似寫著一個還有很多很多未來的故事,但是總是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予一個結尾,一個讓人覺得無比操蛋的結尾,正因為如此,每一個人才要無比用力用力的活,盡量在哪猝不及防之前,把這個屬於自己的故事,演繹的更好更好一些,這是對於旁人精彩,也是對於自己的精彩。然而這猝不及防的結尾如果不存在的話,究竟往後會有一些什麼呢?這無疑是每個人所想的,但是顯然,往後不該存在的到底是好,還是壞,都沒有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