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漢川這麼一說,常懷安從剛剛不知道被什麼編湊的美好夢境之中回過神來,苦笑了笑道:“既然叔你這麼說了,那麼就放下吧,一開始我也沒有報什麼特殊的希望。”說著,常懷安把照片就這麼放下。
常漢川這才點了點頭,或許這已經算是他還了郭野的那麼一個人情,在這種關頭,他能夠做到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惠。
徐家。
徐豐年拿著這麼一張照片,表情很是沉重,似乎看到了什麼故事一般。
“這個腦袋就這麼值錢?”湊巧聽到一二的徐龍象撓著下巴,一臉的想不明白。
徐豐年瞪了眼徐龍象說道:“管住你的嘴,沒大沒小。”
被徐豐年說了一鼻子灰,徐龍象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他也清楚這種事情,不會有他說話的份。
“所以的利益跟風險都是成正比的,我覺得這攤渾水,還是別摻和的好。”此刻穆黃花開口說道。
徐豐年微微點了點頭,很是讚同穆黃花的說法,連一直木訥的在一旁的趙貔貅也暗暗點頭,畢竟徐家比起攀爬,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這些激流之中自保,即便是連他這個武夫都能夠看的出來。
徐龍象一臉的委屈,論年齡,他跟穆黃花差不多的年紀,咋受到的待遇是那麼的千差萬別,就跟他不是親生的一般,但是他也隻敢在一旁苦著個臉,比起徐豐年,他更畏懼這個同齡女子。
“這個人,當年我似乎見過一麵。”徐豐年看著照片有些出神的說道。
趙貔貅跟穆黃花同時投向異樣的目光,雖然照片上的男人並不出眾,但是能夠讓商會發出這最大的號召,這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到底有著何等的身份。
徐豐年試圖在努力回憶著曾經,但是因為那記憶實在是塵封了太多年太多年,以至於他一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但是徐豐年可以確認一點,就是這一張臉,他絕對見過。
尉遲家。
尉遲常威吐出一聲歎息,似是在感歎一般說道:“真是白雲蒼狗,物是人非。”
在尉遲常威身後,是同樣表情極其壓抑的周鐵騎,麵對這巨大的號召,他似乎能夠想象到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利益大戲出來,這是一種無比傷感的感覺,就如同一個人努力努力張開雙臂,但是在眼前的驚天駭浪之前,就如同滄海一粟一般,瞬間被衝的支離破碎。
“老爺子,大小姐已經回北京了,正好遇上這麼一茬,我怕她會牽連進來,畢竟她跟郭野....”周鐵器喃喃的說道。
被提到這個,尉遲常威的表情更差了,就好似這一切都是造化一般,但是他僅僅是看向那座城市,用極其無力的聲音說道:“我這個老東西,已經勸不動什麼了,港島她會怎麼做,怎麼選擇,我幹涉不了,至於她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周鐵器何嚐不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擔子,但還是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尉遲常威跟那個女人有著怎樣的恩怨,這就是家家都會具備的難念的經,但是這經無論多麼難念,怎麼說也都得念下去。
“你說郭野現在會在做什麼?”尉遲常威問道,雖然這是一個周鐵器很難給予他一個回答的問題。
周鐵器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口說道:“沒有人會知道那個家夥自始至終想著什麼,關於郭野槍的事,我也僅僅隻知道一星半點,老爺子你又知道多少?”
尉遲常威欲要開口,卻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很難以回答的問題,暗暗搖搖頭說道:“這個故事,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講,就讓這個故事跟著這個寒月,永遠的被埋入這時代的長河吧,這是對於那個男人,最大最大的敬畏,他的一生,沒有遺憾,沒有問心無愧,甚至背後沒有任何傷痕,但是為什麼,他過的如此之苦。”
“這就是為了別人活了一輩子,折磨了自己嗎?”周鐵器似乎聽出了幾分道道。
尉遲常威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周鐵器的說法。
“可憐之人。”周鐵器吐出這麼幾個字,或許唯有真真切切體會到這歲月帶給人疼痛的人,才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來評論這個關於時代的英雄。
“是可恨之人。”尉遲常威這樣補充的說道,也許是因為對那一切了解的過於深刻的原因,才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