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柏,不對應該叫血鷹,難道這時代之上的東西,連我這個苟延殘喘可悲的東西都不願意放過?”王乾安喃喃的說道。
身後那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王乾安這個問題,隻是手掌化作手刀,猛的劈了下去,沒有留任何的餘地。
王乾安一個側身躲過這手刀,一隻手支撐著那看似腐朽的身體,騰空一腳把血鷹給踢了出去,然後就如同一個掙脫了一切枷鎖的野獸一般,撲向血鷹。
兩人一時廝殺到一起,拳拳到肉,幾乎是火力全開,兩個各有守護,各有信仰的人,各有著不可能倒下的兩人,就如同兩隻為了生存而踏上曆史長河的野獸一般,互相撕咬著。
雪花慢慢落到身上慢慢沾上血跡的兩人身上,但是仍然無法讓他們瘋狂的動作停止一分一毫,兩個拳頭在各自的臉上爆開,兩人氣喘籲籲的退到兩邊,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
“王指導還是不減當年的強,不過歸根結底,你還是老了。”血鷹說著,猛的挺直腰杆,似乎再次迸發出了無比強大的力量,他就這樣猛的往前踏了出去,直接把已經露出疲憊姿態的王乾安給撞了出去。
王乾安的身體可以說完完全全搖搖欲墜到了極點,一碰就倒一般被血鷹撞飛出去,重重的摔到了雪地之中,也許從剛剛,這個男人就已經把他所有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身體早已經崩潰,或許或許正如同血鷹所說的一般,他是真的老了。
血鷹一步步踏了上去,看著麵如死灰的王乾安,慢慢點燃一根煙,其實他也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快要散架的感覺,王乾安以這個年紀,金盆洗手這麼多年,還能夠打到這個地步,對於血鷹來說,這已經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王乾安看向血鷹,那看似渾濁又一點都不算渾濁的眼中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他僅僅慢慢微眯上眼睛,然後大口大口喘著氣說道:“崖柏,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話,放過那個女人跟孩子,她們是無辜的。”
麵對著眼前曾經堅不可摧的男人所露出的軟弱,血鷹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憐憫的神色,不是他沒心沒肺,是他怕露出那個表情,傷了這個男人僅剩餘的那一點自尊。
“王指導,雖然你我都是淪落人,但是這世間,這時代,哪裏是那說放過就能放過的,你我都沒有選擇,所以才有了今晚的戰役。”血鷹手中慢慢多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他慢慢俯下身。
“放過她們,算是我王乾安最後最後的祈求,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嗎?”王乾安用盡全力說著,雙眼瞪的通紅。
血鷹隻是搖著頭,並沒有答應下來一切,他把匕首慢慢放在了王乾安的脖子上,輕輕喃喃道:“再見了,那個鐵鑄時代。”
說完,血鷹的手猛的用力,似乎是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但是在血鷹的心中,卻是終結了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