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月,你說要是大小姐知道我們把她的銀子拿去修繕祠堂她會不會………?”兩個麵容清秀的侍婢正走向葉府後門,腳步匆遽。
“還能怎麼樣?肯定是——”簾月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掃向四周。心中有些不安,腦中浮現出了一位有著傾城之姿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有些忐忑,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籲了一口氣。笑言:“但不過夫人已經發話了,說隻要府裏的人都要為葉府做貢獻啊。還說所有的財產都是大家共享的,叫什麼來著……”簾月思索著,忽地恍然大悟:“共產主義?哦,對對對,就是這個。”要是葉晰語知道是她給葉夫人灌輸的共產主義導致她少了五百兩銀子她會不會去找塊豆腐撞腦門,以祭奠離她而去的銀子………
“還是別說了,”凝缺警惕地四處望了望,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葉晰語的角落:“不然等會大小姐聽到了……”話未說完,便被一道清脆嘹亮卻又玩轉柔和的聲音打斷:
“聽到什麼?”語中暗含一似威脅意味。一個身穿白衣的貌美女子施施然地從小亭後走了出來。隻見那女子膚若凝脂,氣若幽蘭,眉目如畫,那一雙妙目則好似翦水秋瞳。
看見葉晰語,兩個丫鬟驚得連銀子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回響。“啊?今天天氣真好啊,我們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簾月抬頭看向天空,隨後又幹巴巴的笑了幾聲,聲音越來越小………
“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拿銀子去修繕祠堂……不過”葉晰語一根青蔥玉指撐住下巴,眼中盈著清淺的笑意,淡淡地看著這兩個像是喝了好幾壺陳年女兒紅的清秀女子。
凝缺極快地權衡著利弊,不消一會便準備繳械投降:“大小姐,我招,我全招!是夫人說,所有府裏的人都要為葉府做貢獻,說是共產主義……”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是拿大小姐的銀子去修繕祠堂……”
“你說什麼!”葉晰語邪肆一笑開口涼涼地說。
說話間,凝缺和簾月深知問題的嚴重性,早就拔腿開溜,已然不見蹤影。
“鬱淩淵!”一聲怒吼,驚起群鴉無數。
“我在。”某侍衛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葉晰語托著腮,想了想,道:“一刻鍾內找到簾月和凝缺。”
鬱淩淵愜意地逗弄著向他奔來的雪狐,又抬起頭鄙視地看著葉晰語:“怪不得別人說你‘一毛不拔’……”
葉晰語柳眉微挑,道:“這是為自己的利益作合理的鬥爭。”
鬱淩淵默……
“快去!”葉晰語又一聲怒吼,“不然……我以後大肆宣揚你食言而肥的事——”
隻見眼前一陣風迅速刮過,鬱淩淵消失在原地。葉晰語不禁莞爾,心中暗道:看來這招屢試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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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另一邊。一位身穿華服的美貌婦人正氣定神閑地剝著葡萄,指如削蔥根,那晶瑩剔透的葡萄與之成為了極好的映襯。若是不知她年齡恐怕會認為她現在正值花一般的年齡罷,即使曆經三十四個春秋還似先前一般。在聽了來人的耳語後,那美貌婦人臉色微變,卻還是笑靨如花,調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又轉過頭來對那耳語的人交代了一番後。蓮步輕移,往前廳去。
葉晰語寫了一封信交與侍衛叮囑送到九弦閣的掌櫃手中後,剛離開,又轉身,像是想到什麼,神色驟然一凜,對其低聲說道:“一定要送到掌櫃手中,切不可轉交於人。”
侍衛微微點頭,提步朝大門走去。
九弦閣。
侍衛把那封信交給掌櫃後便回去複命了。那個收到葉晰語信的人拆開信來看,眼中閃過驚異之色。涅咫卿默默地看著,手不知覺間把信紙攥緊:到底發生了何事……
隨即將信紙燒成灰燼……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葉晰語百感交集,自從三年前創立了九弦閣後就已不再是那個曾經純真的少女了,即使掌握了商業命脈又能如何?俗話說:民不與官鬥。要是一直坐以待斃,等到坐上了花轎才知道後悔,即使每天穿金戴銀過的也不過是望牆欲穿的日子。朱色宮牆內埋葬的不知是多少女子的青春。最近她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即將要離開這去某一個她不熟悉的地方,所以她才安排好一切,安靜地等待,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涅咫卿,希望你能夠不負我的重望……”慢慢闔上眼眸,享受著一份難得的閑暇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