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赫連墨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西去後,葉晰語心裏難免有些蒼涼,她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有朋友是種多麼奇妙的感覺。
她知道不可以軟弱,不可以不堅強,不可以對任何人產生依賴。靠山山倒,靠水水跑。當初她何嚐不是想著可以依靠他們得到一個自己向往的未來。可後來才明白所有,一夜之間成長……
有了一個可以真心相待不必擔心她會在背後捅一刀的——朋友。真的,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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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裏的秘密很多,或許她曾遇見的奇怪少年就是其中一個不容人探究的秘密。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她的夢裏。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她一做夢,就會遇到他。本以為這是她的夢,可怎樣也趕不走那個那個叫什麼言溪的人……每次做夢一看到那張怎麼也看不清,卻非常欠扁的臉她就淡定不了了,若是能夠無視他,把他踹出她的夢裏,她也不會成這樣——
淺霂好奇地盯著葉晰語眼底明顯的黑眼圈,問道:“你怎麼一天都無精打采的?”
葉晰語:“……我先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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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又來了~”言溪笑著衝她打招呼。葉晰語小盆友沒有理會他,對這張模糊至極的笑容以及聽著都讓她熱血沸騰想要揍人的聲音——沉默了。因為她覺得如果和他吵起來的話,她絕對占不了上風。因為這貨已經修煉到了一種境界,可以無視任何打罵,永遠都是那副痞痞的樣子,不會生氣,也不會,像她一樣抓狂……
生氣的是她,開心的是他。
無論是燒香拜佛,點熏香,換個地方睡……這家夥都是無處不在,所以她覺得隻要無視他就好了,即使他總是在她麵前晃悠……
葉晰語默念著:“生氣是在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咱不跟小屁孩計較……”
終於,經受不住困意的驅使,她睡著了……
夢裏的世界好像比外麵快許多,葉晰語覺得她應該隻睡了差不多五個時辰,外麵卻隻有兩刻鍾。
真是神奇……
她醒來後沒有再發現那個叫言溪的人,不僅奇怪,更多的是擔心,他去哪了?不過,她為什麼擔心言溪?直覺告訴她,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從內心深處傳來的恐慌。她害怕言溪會突然消失,會——又一次失去他……
過了兩個時辰,言溪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晰語背後,剛準備嚇她一跳,葉晰語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的眼睛,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一句話:
“如果下一次你再給我玩消失,從今以後,我會把你驅逐出我的夢境。不要懷疑,我有這個能力。”言溪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她不是從來都很討厭他的嗎?
想到這,他咧開白花花的牙齒,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這回,言溪的臉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模糊,清晰無比。
葉晰語這次是徹徹底底地大腦一片空白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很顯然,這貨的皮囊很不錯,可以說是男版的她。同樣琥珀色的眼睛,天生薄唇,象牙白的皮膚,如瀑布般的栗色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