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針灸和藥浴,夏乾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雖然他的外表還是一樣,那可怕醜陋如魚鱗般的肌膚看著令人慎得慌,不過體內的綠色膿液顏色卻比原先淡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一眼就可以看出它們在體內沸騰流動,隨時有爆體的可能。
夏乾看到自己的身子有漸漸好轉的趨勢,也露出了他得病以後的第一個笑容,但是斂下的眸子裏還是有淡淡的擔憂。
畢竟如果隻是空歡喜一場那麼讓他如何能夠承受!
一旁的夏母眼眸裏也是和夏乾一樣的擔憂,轉頭看看葉寧風卻發現他也是一臉凝重。頓時心中咯噔一下,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衝上去問的腳步。到底還是想到夏乾還在身邊。
葉寧風回房以後,隱在一旁的暗衛出現,手裏提著一個肮髒布包。從裏麵掏出瓶瓶罐罐,擺在桌上,對上葉寧風詢問的眼神一臉嚴肅的答道:“屬下和神醫說了夏乾的病情以後,神醫就說需要離開幾日去冬莞山摘幾株新鮮藥草。神醫說這些藥丸可以在他來之前幫夏乾續命。”
“還有說什麼嗎?”葉寧風看著那些大小顏色不同的瓷瓶。隨手打開一瓶,拿手沾染了些藥粉放在鼻翼下,輕吸一口,氣味溫和於人體無礙。
看來這鬼手果然還是上心了,沒有像一般江湖術士一般未看診便用以毒攻毒的法子。
“神醫說主子最好先跑路,烈焰堂的人這幾日必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與我們呆在一起會有麻煩。”
葉寧風滿頭黑線,她是那種一有危險就拋下自己下屬逃跑的人嗎!
“他們最先應該找的是殘影樓的麻煩。”葉寧風剛一說完,暗衛麵色有些不自然,薄唇一抿兩道俊眉蹙在一起。高大的身軀半跪在葉寧風身前,葉寧風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別人跪她,所以她的下屬和她也都很隨意。現在卻跪在她的麵前,葉寧風臉色一片冷凝,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都怪屬下大意被殘影樓的人擺了一道。”
葉寧風用手將暗衛刃拖起,“發生了什麼?”
“主子吩咐過叫我們不要動龍圩草,就是怕烈焰堂直接懷疑到我們身上。可是殘影樓的人卻將它帶了出來還說是為了主子著想。所以現在烈焰堂的人應該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刃雖然站了起來,但是卻一直低著頭,冷峻的麵龐上都是愧疚和對殘影樓的憤恨。
“早晚都會知道,隻是早了點罷了。這樣我也省了後麵還要再去取龍圩草。不過殘影樓想拿天涯閣替他們擋去一半的人手,這算盤的確打得太過隨意了。”
葉寧風輕捏指骨,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茶,冰涼的觸感順著喉嚨一路向下,蘊滿了整個胸腔。良久未言語。
這時急促的步子朝著她所在的房間而來,門口傳來輕輕的扣門聲:“葉小公子,你在裏麵嗎?”
夏母的聲音自門扉處傳來,葉寧風眼神示意暗衛退下去後就站起身去開門。將一臉愁容的夏母引進了屋內。
嫋嫋升起的熏香,絲絲縷縷飄散在空氣中,這是葉寧風特意自製的,具有平心靜氣的功效。不過對於夏母來說顯然沒有什麼效果。她自回房以後一顆心就一直懸著,在心裏憋悶了許久以後還是決定親自來問問。
剛一進門,還未坐下,就急切的問道:“葉公子,我想知道乾兒的病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