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一語出口之間,箔崖已然將書信內容看完。但聽洪武之言並結合書信之中高坎的陳述,箔崖不禁緩緩一聲輕歎。
“大王暫息雷霆之怒,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說。”
洪武心中憤怒難平,這樣說的同時甚至一把搶過了箔崖手中的羽扇不禁一個勁兒的扇呼。
“箔崖雖是謀臣,卻也略知統兵之道。夫為將者,最應該懂得的就是審時度勢。大王今心中怨恨高坎,不過高坎之前答應出兵之後又做反悔而已。至於他書中所陳述的內容,臣雖然不能全部認同但卻也不得不說他說得的確沒有什麼錯誤。匈奴之強悍,絕非高麗、朝鮮所能比擬。至於大王之前所說的長城天險,如今正是阻絕匈奴的屏障所在啊。”
聞聽箔崖所言,洪武不禁雙目圓睜。
“照丞相的意思,倒是讚同高坎的作戰方略了?!?”
但見洪武憤然之態,箔崖不禁輕輕歎息。
“論及為將者審時度勢之道,高坎的確不能說是不對。想得如今匈奴原來,兵多而糧草不濟。今取固守,彼軍久必不戰而退。我軍雖然不能說是勝利,然而邊防諸地卻並無損失。想得並州邊防要地,實乃保護並州各縣的防壘所在。隻要邊防無恙,並州各地生產依舊便是我河北莫大的一條資源供給線。如今即可不戰而屈人之兵,試問又何必非要開戰不可呢?”
聞聽箔崖此言,洪武不禁一陣冷笑。箔崖知道洪武心中不服,不禁再度一聲輕歎態度更加摯誠。
“昔日臣在隆中之時,也曾聽說過大王的行事。麵對遼東公孫淵的大軍,大王也曾經審時度勢為了保存實力和更好的日後發展而放棄苦心得來的唐家堡從而退守山中以致如今能夠成就這樣的一番基業。既然曾經大王都能夠如此,試問如今為何就不能夠容忍一個同樣審時度勢的高坎呢?”
箔崖一語出口,洪武已然一聲輕歎。
“時局不同,我與高坎豈能一樣?想得匈奴在北,便是此番退去早晚必然再犯邊界。昔日孤手下無兵無將,無奈之下隻得退守山中。如今兵精糧足正當進取,何以反取固守之道示弱番蠻?如今高坎行事雖不能說是不對,然而如此下去又豈能令匈奴心悅誠服?既不能服,早晚邊關必然再生禍亂。後方擾攘不息,孤如何舉兵進取中原成就一番大業?”
洪武一語出口,箔崖不禁再度輕歎。
“大王之言,臣心中如何不知?然而高坎於信中說得也是正確的,匈奴自漢初便自強盛絕非速亡之國。今若不審時度勢妄自興兵,恐有疏失啊。”
聞聽箔崖之言,洪武不有得一聲輕蔑冷笑。
“番邦而已,何足為慮?如今四路番兵三路已平,唯獨一路何足懼哉?!?”
言畢一聲輕歎之間,遂不聽箔崖之言。當即喝令軍卒至並州邊關傳己命令,罷免高坎提升副將的同時也就此催促邊關守將急與匈奴開戰自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