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見了朱丕便扯開了嗓子:“哎喲,朱老板,這麼長時間不來了,別隻顧著賺錢,再忙也要注意調養身體喲。不知朱老板今晚想嚐嚐什麼樣的風味?”
“叫阿紅來!”朱丕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阿紅?唉,真不巧,這個孝順女兒上個星期回湖北老家去給她老爸祝壽去了。”
“巨無霸呢?”
“你說的是大波妹麗麗呀?她現在跟了一個香港老板,早就沒在我們這兒打零工了。”老鴇不無遺憾地說。“要不,我給你找幾個湖南妹,你沒見過的,上個月才來的,長得水靈靈的,你一定喜歡。”
朱丕有些掃興,哼了一聲說:“看看再說吧!”
楊光輝斜眼看著朱胖子,心裏罵道:這該死的淫魔,走到哪裏都不忘尋花問柳,還把自己帶上賊船。這該如何是好?拍屁股走人?還是與這幫齷齪的人把酒言歡、同場竟技?
朱胖子端上啤酒,笑眯眯地對楊光輝說:“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你我兄弟難得出來放鬆一下,今晚務必一醉方休。”
不多時,老鴇帶了一群小姐走了進來。這些訓練有素的粉頭一進來便一字排開,象一件件儀態萬千的展銷品一樣擺放在人們的麵前。朱胖子登時兩眼放光,一邊貪婪地搜索獵物一邊對楊光輝說:“出來玩就要放得開,喜歡哪一個就開口,千萬不要不好意思。你看這世間有這麼多的美女,她們的職責便是迎合並伺候我等爺們兒,咱們一定要有責任感與使命感,把握機遇,辛勤耕耘,勇於犧牲,奮鬥不息,為特區的繁榮娼盛奉獻出我們的一份力量。”
楊光輝幾時經曆過這種場麵,眼前一張張塗滿脂粉的臉正矯情地衝著他笑,一雙雙曖mei的眼睛無遮無攔地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他突然覺得心裏發慌,象是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鎖,脖子竟然直不起來,頭一個勁地往下垂,仿佛因從事這見不得人的行當而蒙羞的不是眼前這些花枝招展的婊子而是他自己。
朱胖子和幾個男人挑挑揀揀,不是嫌這個女人身材不好,便是嫌那個女人長得不漂亮,吵著嚷著要換人。老鴇領著粉頭們進進出出,換了幾茬貨,幾經折騰,才讓這幫挑剔的客人閉上了嘴。
朱胖子一口氣要了兩個小姐,左擁右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等老鴇帶著人退下,這廝便迫不及待地將一雙鹹豬手伸出了粉頭的衣襟。其餘諸人也是興致大發,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分食著各自的獵物。屋內頓時氣氛濃烈,調情嬉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