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娜怯怯的說:“警官,我知道已經都說了,我和你一樣感到困惑,據我所知,除了這對手表以外,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不過在三哥給我送表的那天晚上,我記得他在衛生間給一個女人打電話,三哥問她,海主播,大通的見麵禮你還滿意吧?”
人生,就是一種簡單的軌跡,一種平淡歲月中的重複。不同的人走著截然相反的道路,有人跌落在深淵裏萬劫不複,林飛卻在無數個生死時速的極限裏,學會了在淚光中的微笑。
海市警局的審訊室,林飛滿眼的悲傷和冰冷,看著坐在對麵已成為了階下囚的李桐,無言的沉默,讓這個封閉的空間幾乎爆炸。
魔鬼把人造得如此不堪,一定後悔無及,比起人的凶惡,魔鬼也要望風卻步…林飛心中這樣想著,望著眼前這個披著警皮的豺狼。
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他被押回海市警局,此時的他麵孔更加的猙獰,下垂的眼角露著陰森的光芒,黝黑的膚色慢慢變成了死灰色…想起他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在場的人有種不寒而栗。
終於他先開口了:“林警官,不要浪費時間了,你我都是同行,也熟讀法律,我不會開口,更不會認罪的!”他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他的幹脆。
“李桐,我不著急,我們有耐性和時間和你耗著,我先給你講一段故事吧!”
“30年前,一個在武警服役的軍人轉業了,他是貴州人叫李阿木…家境貧寒,因為身手了得,技能出色沒有回鄉務農,而是去了遙遠的東北濱城,成為了一名警察,他很聰明也很有潛質,但是私欲膨脹的他極度渴望榮華富貴,他把自己的職業當成斂財的門檻,很快,他與當地黑社會老大…榮四爺…惺惺相惜,他成為了榮四爺的保護傘。”
“他很有心計,從不張揚,以至於幾年後清算榮四爺罪惡的時候,他片甲不沾身的躲過一劫,不過那時的他還算講點江湖義氣,榮四宣判後被執行了死刑,而團夥的軍師冷大慶卻在逃了,那時的人心非常團結,很快經群眾配合,在齊市的郊區發現他的蹤跡,當時的他已升職做了隊長,便親自帶人進山抓捕。”
“在齊市的荒山野嶺處和冷大慶相遇了,本來他和助手兩人抓捕身體瘦弱的冷大慶應該是綽綽有餘,可是偏偏卻蹊蹺得發生了意外,按照事後的描述,那天他開出第一槍射擊,子彈卡殼了,冷大慶在瞬間搶奪了手槍,像助手小葛射擊,小葛被擊中要害當場死亡…而他卻被擊中了肩胛骨昏了過去,冷大慶順利逃脫。”
“事後警局的聯合調查組查了很久,但最後沒有結論,但是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們,一直對他和現場的情況有異議,他應該感謝當時的法醫和技術勘查手段的落後,他成了立功受獎的先進人物…”
“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從那件事起,他的行事風格幾乎低調到塵埃裏,他像一隻隱藏在森林裏野獸一般,等待著有一天蓄勢待發。”
“他算計得非常精確,終於時來運轉,那個逃亡的冷大慶幾經輾轉洗白後,改頭換麵的成為一個富商,幕後的大BOSS更是如雷貫耳,冷大慶很念舊,得勢之後馬上運作把他從東北調離到廣西,一路開始了飛黃騰達,而他也成為大BOSS禦用的保鏢,專門負責清理垃圾。”
“他很謹慎,調到了廣西後,他改了名字,悄悄易了容,隆了鼻子,磨掉了下頜骨,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天衣無縫隱藏了他在東北的罪惡。”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54歲的他接到了任務,參加部裏的研修班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一次他屢屢失手,但他還是認為自己能置身事外。”
“林警官,不要再講故事了,沒用的”他冷笑著打斷著他…
“他機關算盡,有一點卻失誤了,當年他在齊市荒山抓捕現場時,忽略了當時埋伏在不遠處的一個齊市警界同行,你永遠都不認識他,他目睹了案發現場全過程。”
“當年懦弱的他一直沒有揭露真相,可命運真是捉弄人,你們20年後在研修班相遇了,他後來認出了你,你的好運氣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