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院長看的津津有味,見陳文達這麼快就打完了,問道:“鶴戲不是有五勢嗎?怎麼隻打了三勢?”
“三勢將五勢全都包含了進去,這是我改進的打法。鶴振翅包含了鶴步勢,鶴覓食包含了落雁勢。代院長放心,照我這種簡單的打法,絕對比原版更有效果。我這三勢,簡潔明了,很容易就學會。代院長照著練習,保證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代院長大喜,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他對陳文達,可是深信不疑。
三人吃完飯後回到病房,楊一花沒有醒轉的跡象,代院長臨走的時候安排了一個主治醫師,配合著陳文達對楊一花做了全身檢查,結果顯示,楊一花的身體機能趨於正常,各項指數均已恢複到常態。
陳文達將二豐熬好的藥一勺一勺喂進楊一花的嘴裏,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雖然病房有兩個陪!床!,但他和二豐端坐在楊一花病!床!前,一言不語,關注著楊一花。
半夜一點的時候,楊一花的手突然動了一下,二豐欣喜的跳了起來:“舅,姑奶奶動了……”
“看見啦!”陳文達連忙伸手過去,搭上楊一花的脈搏,道:“差不多十分鍾之內能醒來,二豐,趕快出去弄一碗清粥過來……”
“我要等到姑奶奶醒來。”
陳文達在楊一花的人中穴輕輕掐了一下,楊一花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雙眼,似乎病房的光線有些強,她有些不適的重又閉上眼睛,隔了幾秒,才完全把眼睛睜開。
“老娘……”陳文達輕聲喊道,言語中有些哽咽。
“姑奶奶……”二豐喊了一聲,瞬間鼻子一酸,雙眼泛起了淚花,楊一花從小將他撫養大,雖是姑奶奶,卻從她那裏得到了無盡的母愛。
楊一花看著陳文達和二豐,麵露微笑,輕輕問道:“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
“也沒多長時間,就是一大晚上吧!”見老娘醒來後並沒有什麼異樣,陳文達欣慰的笑道。
楊一花歎了一口氣,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好長好長時間,做了好些夢,還去了閻王殿,見到了鍾馗,嗬嗬!鍾馗並不是大眼大胡子,長的可清秀呢!戴著個滑稽的烏紗帽,對我說,楊一花啊!你不是還沒到時間嗎?來這裏幹什麼?然後他一施法,我就又回到了夢裏,在夢裏,我見到了很多人……”她的神情慢慢黯淡了下來,重複的沉吟道:“很多人……很多人……包括他……”
楊一花呢喃的輕聲說了很多陳文達和二豐莫名其妙的話,陳文達隻道是大病初愈,感懷一通,並沒放在心上。
趁著老娘在自言自語的嘀咕,陳文達悄聲對二豐道:“出去弄點清淡的粥。”
二豐點了點頭,快速走了出去。
已經深秋,西京的夜晚變得冷了起來,二豐一出門,一陣大風吹了出來,穿著單衣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708醫院周邊沒有24小時營業的小吃店,二豐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車站找到了一家,因為楊一花的蘇醒,讓他興奮過了頭,其實708的餐廳24小時供應各種熱餐,他竟然沒想到。
這個車站是西京長途總站,每天24小時都有車從這裏發往全國各地,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這裏還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來一碗粥。”二豐縮著身子對一家小吃店的老板說道:“打包帶走。”
“好嘞!要什麼粥?皮蛋粥?瘦肉粥?藕粉粥?”小店老板問道。
“白粥,不能帶一點油水。”
老板勺子朝一個大鍋裏一攪,舀出一碗白稀飯,裝好後遞給二豐,道:“十塊錢。”
二豐一看,我糙!這什麼狗屁白粥?上麵還漂著幾個不知道名的蟲子。
“老板,你覺得這粥能吃嗎?”二豐指了指白粥上麵的蟲子。
老板咧嘴一笑,道:“這不廢話嗎?肯定能吃啊!這是米蟲,很有營養的……”
二豐看著那幾隻蟲就惡心,轉身道:“我不要了。”
老板臉色頓時板了起來,他能在這人來人往,魚目混珠的車站混了十幾年,敢訛詐,敢耍賴,自然是有些底碼,黑白兩道都有人,提起他黑老三,車站周邊的人都得給他幾分麵子,別看他隻是個小吃店小老板,下起手來,那是相當的黑。有一次,兩個人來這裏吃飯,就是因為菜裏有蟲,拒不付賬,黑老三當場把卷閘門拉了下來,拿著菜刀逼著那兩個人硬是把菜吃的一點不剩,並且最後還規規矩矩的付了飯錢。黑老三信奉的就是,拳頭硬,才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