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明低頭望著她紅透的臉頰,眸色更深,到底尋到那兩片粉紅的唇瓣重重吻了下去。
一霸道陽剛,一溫柔似水,唇舌交纏間,勝卻人間多少美妙滋味…
雲影臉色紅彤彤的放下了手裏的簾子,忍不住替自家姑娘歡喜。即便京都那位公主如何厲害,有了將軍的寵愛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再加上安哥兒這個公治家的唯一血脈,勝算就又多了三分…
山一打著燈籠尋過來的時候,見得心愛的姑娘站在寒風裏發呆,難得嗬斥道,“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去!”
雲影被嚇了一跳,趕緊攔了他,小聲道,“你小點兒聲,大半夜跑來做什麼?”
山一沒有穿大氅,這會兒凍得臉色鐵青,聞言趕緊把懷裏抱著的木盒子塞了過來。
“恩,我尋到一樣好東西,想著過大年,送給你做個念想。”
雲影臉上立時蒙了一層甜蜜之意,難得他這個木訥的脾氣還會哄自己歡喜,於是趕緊打了開來。
結果盒子裏那株老山參,實在看得她哭笑不得。
男子送給女子禮物,多是首飾布料,或者逗趣的小玩意兒。但收到人參的,怕是整個天下也隻有她一個了。
山一等了半晌,眼見雲影神色古怪,就忐忑至極的問道,“你不喜歡嗎?”
“喜歡,”雲影望著他嘴邊呼出的白氣,嘴角慢慢翹起,應道,“我很喜歡,難為你尋了這麼珍貴的東西。”
山一立時喜得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嚷道,“你喜歡就好,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來的。本來是給魏老爺子尋藥材,沒想到卻碰巧買了這個寶貝回來。我都沒敢回帳篷,就怕魏老爺子再把它截下,趕緊給你送來了。”
“你等一下。”雲影放下手裏的食盒,扭頭快步進了她同雲丫合住的小帳篷,很快拎了一件石青色的大氅出來。末了細心的替山一穿好袖子,係好衣帶,“這是姑娘新想的式樣,很是擋風,我看著好就給你做了一件。裏麵是羽絨的內膽,穿著輕巧又保暖,但是怕刮,你平日出入一定穿著,別凍到了。”
山一見慣了雲影冷淡的模樣,突然被這般關愛,就有些犯傻。末了卻是喜得要發瘋,抓起大氅的下擺就抱在了懷裏,生怕那些被調皮冷風吹起的雪粒子弄髒了雲影的心意。
雲影被他這幅傻樣子,惹得哭笑不得,趕緊推了他往回走。
“夜深了,你快回去吧。”
“好,好,我這就走。”山一被推了兩步,很是留戀不舍,末了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勇氣,居然竄上前在雲影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撒腿跑掉了…
雲影乍然被偷襲,摸著臉頰好半晌沒反應過來,末了羞惱的跺了腳,但嘴角的笑卻怎麼也褪不下去…
不說義軍大營裏如何處處甜蜜,好似春日都提前來臨了。隻說溧水對麵的營盤裏,這個年卻是過得沒滋沒味兒。十幾萬大軍屯兵一處,遲遲沒有出戰。好不容易偷襲一次,還被人家整個吞下去了,對軍心和士氣都是極大的打擊。
若是趁著大年,主將犒賞三軍,再動員一二,也不是不能再把士氣提起來。
可惜,身為主將的馮老將軍卻是連帳篷都沒出過一步,不知是在琢磨排兵布陣,還是幹脆就醉生夢死,消極怠戰了。
其實,一眾兵卒們卻是不知道。這會兒,馮老將軍手裏沒有酒,也沒有肉,隻捏了一隻金色的令箭,神色複雜又凝重。好似心裏有滿滿的不甘,但更多的卻是懷念。
站在桌案前好半晌不敢出聲的馮家長子,實在忍耐不住,就問道,“爹,這令箭是哪裏來的?您看了大半日了,連晚飯都沒吃,可是有什麼大事?”
馮老將軍慢慢放下金令箭,望向長子搖了搖頭,“說了你也不知道,這次爹半輩子拚下的聲名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馮家長子聽得急了,別人興許還不知道,但他卻是最明白自家老爹的對聲名的看重,那畢竟是他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平日但凡訓誡他們兄弟,都離不了這事,如今突然要全都放下,那就是當真遇到難事了。
“爹,到底出了什麼事,您說啊。兒子即便愚魯,但也要為爹分憂!”
馮老爺子眼裏閃過一抹欣慰,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但他依舊搖頭,“這次的事,你幫不上忙。”
馮老大越發心急,“爹,您就說說吧!”
“說說啊,說什麼呢!”馮老將軍依靠在椅子上,長長歎氣,“你身為馮家長子,如今事關整個馮家幾代的富貴,倒也該聽聽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