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笑著分了一個大餅,請他們一家品嚐。
老掌櫃忍不住讚道,“香,這餅烙的又軟又香,若是帶著上路,餓的時候啃兩塊鹹菜就能填飽肚子了。”
啞巴老板娘也是點頭,豎起了大拇指,至於他們的小孫女已是啃得嘴巴油汪汪了。
人多吃飯香,丁薇也覺這餅比平日裏吃著要宣軟一些。
“你們這裏的麥子好,細麵揉出來特別勁道,烙的餅自然也好吃。”
“這個是自然,”老掌櫃難得抬了下巴,得意道,“別看我們這裏年年大旱,但大夥兒即便從金河挑水,也沒讓麥子渴死過。麥子磨成麵,那些商賈都買了送去東昊,聽說東昊那些貴人就喜歡吃我們這裏的麵呢。”
丁薇笑嗬嗬聽著,並不反駁。其實她在東昊的時候就真沒吃過這種麵,但一個老人的驕傲,任何人都願意幫忙維護一下。
幾人正是一邊吃餅,一邊說著話兒,卻是突然聽得街上有馬蹄聲傳來,而且離得鋪門還越來越近。
老掌櫃聞聲就起身想要去門前探看,結果那騎馬之人卻是個動作麻利的。老掌櫃剛走了兩步,他就已經偏身擠進了鋪門。
眾人都是一驚,但轉而見得來人卻又鬆了口氣。進門的是個身形富態的胖子,許是趕路久了,神色有些狼狽,嘴唇幹裂,衣衫也皺得不成樣子。
老掌櫃趕緊招呼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那胖子掃了一眼老老少少,卻是搖頭,“不,我著急趕路,不能住店。不過,老掌櫃若是有幹糧,趕緊給我張羅一些,銀錢不會少!”
老掌櫃聽得這話卻是為難,原本店裏也是會準備幹糧的,但這幾日雨大,客人少,他擔心做好賣不出去就幹脆不做了。沒想到,今日卻是生意上門了。
但這會兒現貼餅子蒸饅頭已是趕不及了,於是隻能苦著臉應道,“對不住啊,這位客官。我們店裏沒有幹糧可賣,倒是鎮子入口有家麵食鋪子,您去那裏問問看吧。”
那胖子皺了眉頭,懊惱道,“我剛從那裏過來,那家鋪門都關了。”
說著話兒,他就看見了桌上那盤金黃的大餅,於是立時問道,“這不是幹糧嗎,老掌櫃可不厚道啊!趕緊把這些餅給我裝上,我給二兩銀子!”
老掌櫃臉色更苦,二兩銀子足夠買五十斤細麵了,就是二百饅頭都蒸出來了,這買賣實在合算。但是,這大餅不是他們鋪子裏的啊,別說二兩,就是二十兩,同他也沒有幹係。
“這,這個…這餅,是人家客人自己準備的幹糧,我不能賣啊。客官別為難小老兒了,還是別處看看吧。”
那胖子聞言也是泄了氣,扭頭要走的時候,外邊的雨點兒卻是落了下來,砸在鋪板上叮當作響。
他忍不住惱恨抱怨道,“這該死的雨,真是太耽擱事了,到底還要跑多少日才能到黔州啊?”
黔州?東昊黔州?
丁薇聽得這話,卻是激動得差點兒跳起來,也顧不得桌子磕碰了大腿,一瘸一拐趕緊上前攔了那胖子,問道,“這位大哥,可是要快馬趕去東昊黔州?”
那胖子眼裏閃過一抹防備,臉上卻笑嗬嗬應道,“小娘子聽錯了,我說蘄州,大越的蘄州,誰吃飽撐著才跑東昊去啊。金河水越來越大,都沒有船敢開出碼頭呢。”
丁薇猜得他是有些顧忌,若是平日她也不願意打探人家的隱私,但如今離家日久卻是歸心似箭,能早一日帶句口信回去,讓家裏人安心也是好的啊。
這般想著,她就壓低了聲音,正色說道,“這位大哥,我也正趕路回東昊。但因為不會騎馬,又因為大雨耽擱行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到。家中老父母,還有幼子,怕是都在惦記我的安危。每每想起,我都心急如焚。
今日碰巧大哥也要去黔州,實在是有緣。我不求別的,隻求大哥替我捎帶幾個字去黔州城的丁記點心鋪子就好。作為回報,我給大哥準備幹糧,再給大哥五兩銀子的辛苦費,您看如何?”
那胖子聽得這話,神色有些鬆動,又仔細瞧了瞧丁薇確實不像惡人模樣,就道,“銀子就算了,你多幫我準備些幹糧吧,我著急趕路,半月內一定會趕到黔州城。”
丁薇大喜,趕緊跑回後廚把先前烙好的二十幾張大餅都端了出來。啞巴老板娘正好縫好一隻油氈口袋,直接裝進去,倒也滿滿當當,正正好好。
丁薇跑去櫃台,抓了老掌櫃記賬的紙筆,一時千言萬語都彙聚在筆尖,倒不知要寫些什麼好了。(推薦個朋友寫的不一樣的總裁文。《惹時生非:總裁爹地別搶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