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皇上的魂魄是不是回來了,沒人知道。這些神婆神漢反倒被扔進大牢,填補鐵勒使節放出後留下的空位了。
吃了好幾日苦頭的鐵勒使節,原本聽得東昊同意結盟,還想耍耍威風,出口惡氣。但眼見所有東昊百姓,即便街上叫賣小吃的小販都敢往他們腳邊吐口水,於是也就老老實實夾了尾巴做人。
畢竟這裏不是自家地盤,還是不要隨便招搖了,否則像沙木多一樣死的無聲無息,他們的漢王絕對不會替他們出頭。畢竟鐵勒太需要那些即將到手的大筆糧食,還有能讓鐵勒放心修養聲息幾年的盟約…
不論朝臣們如何勸說,甚至跪求死諫,歲貢依舊在忙碌準備中。京都的常平倉被搬了個幹淨,所以糧食都裝袋運往北方戍邊城。
暗地裏,公治家的商字部也是調動所有金銀,全力搜買糧食,分批運往戍邊城。一世間,整個東昊是米價飛漲,人人心慌。
待得所有百姓知道緣由,免不得把那個即將嫁來的鐵勒公主罵個狗血噴頭。人家閨女嫁人都是帶著大筆嫁妝,這公主倒好,有沒有嫁妝不知道,反倒先訛了“婆家”大批糧食…
戍邊城裏,漸漸已是聚齊了所有歲貢之物。而對麵的鐵勒大營也高高掛起了公主的火狐旗幟。神秘的,不曾出嫁就惹得整個東昊民怨沸騰的鐵勒三公主阿澤日已是從王城趕了過來。隻要公鐵勒的歲貢送過去,公主就會帶著她的“侍女”出嫁東昊。
禮部的一個侍郎也是剛剛趕到戍邊城,正同馮勇的長子,也是如今戍邊城的駐守將軍馮智,一起喝茶閑話。
許是因為這樣注定留名青史,注定被後人唾罵的差事落到自己頭上,禮部侍郎很是沮喪。說不上兩句,就借口疲憊,把整個交接事宜都推給了馮智。
馮智也沒推辭惱怒,一送了那侍郎去後衙,清退了屋裏的人手,這才同門邊扮成了隨從和侍女的風一、雲影兩個行禮寒暄。
風一也不多說,直接把密信拿出給了馮智。馮智趕緊跪倒接過,末了看罷卻是悶頭霧水。他不明白,皇上為何半句不提公主,甚至調兵布防,隻要他全力配合暗衛保護鐵勒公主身旁兩個漢女的安危。
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也清楚,隻磕頭領了密旨。
到了結盟這一日,戍邊城外隻擺了幾張桌椅。東昊這邊隻有禮部侍郎一人,奇怪的是鐵勒那邊也隻來了一個王爺,兩人各自交換了加蓋玉璽和汗王大印的國書,也沒有多交談的想法,結盟大會就散去了,簡直潦草得都不如京都裏那些婦人們的詩會。
那侍郎實在想不明白鐵勒人到底為什麼要提出結盟,而英明神武的皇上居然也跟著發瘋,隻有他最可憐,做了無辜的東昊罪人。
鬱悶之下,他就把自己喝得爛醉,不必說,下午繳納歲貢,迎娶鐵勒公主鑾駕進邊城的時候,他依舊醉得不省人事。自然也不知道,那公主的“兩個侍女”,一進城門就被接到了衙門旁邊拾掇最幹淨精致的小院裏。
雲影跪在神色木訥的主子身前,哭得是泣不成聲,“姑娘,終於找到您了。奴婢,奴婢以為您…嗚嗚,姑娘,再也不要跳水了。您去哪裏都要帶著奴婢!”
風一幾個大男人目光掃過主子用布條吊起的右手,還有明顯瘦弱許都的身形,都是深深低了頭。若是他們當真無所不能,早點找到主子,是不是也不必被鐵勒人抓來,吃盡苦頭了。
雲影眼見主子不抬頭也不應聲,激動的上前抱了她的腿,“主子,您若有氣就隻管對奴婢發,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沒有保護好您!”
不想,“丁薇”卻是受驚一般,拚命踢動雙腿,“你是誰?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沙啞粗糲的尖叫聽在眾人耳朵裏,更添傷悲。
雲丫趕緊抹了眼淚,上前哄勸,“姑娘,您別害怕,這是先前一直在伺候您的雲影姐姐。等咱們回了京都,家裏還有好多人,您慢慢就都認識了。”
許是雲丫比較熟悉,或者折騰一上午有些累了,“丁薇”不再掙紮,但卻驚懼的抱著肩膀縮成一團。
見此,雲丫趕緊示意雲影幾個隨她退出去,這才小聲說道,“主子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咱們先哄著吧。”
雲影幾個方才也看出蹊蹺了,這會兒順著半敞開的屋門仔細打量,都覺心裏酸澀的厲害。(推薦個朋友寫的不一樣的總裁文。《惹時生非:總裁爹地別搶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