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李二蛋見此,趕緊再接再勵,抬手打開自己的包裹,露出裏麵的錦緞,首飾,還有兩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椰子,說道,“娘娘為了避嫌,銀礦交給朝廷之後就再沒插手。結果朝廷派去的官員貪心,苛待曠工,卻是也傷了人命。皇後娘娘知道之後,已經派去了人手整治。留下繼續做工的,每月工錢就有是十兩之多,不願做工的,想回家的人還補給工錢。你們說我家舅兄帶了銀子,那一定不是偷銀礦的,是他們的辛苦工錢!就是先前沒了性命的人,每人也有一百兩的喪葬銀子。”
說罷,他小心翼翼撫摸那錦緞,首飾盒子和椰子,神色極珍惜。
“我去尋娘娘告狀,怎麼說都是給娘娘找麻煩了。但娘娘不但沒生氣,還拖著懷孕三月的身體替我奔走,最後聽說我要成親,還親手準備了這些東西。錦緞和首飾是給我沒過門的媳婦兒添妝的,這椰子是從海南運回來的,娘娘特意給我帶了兩個孝敬老娘。你們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內造的。我一個退伍的傷兵,就算說謊,也沒有能耐尋來這些東西做幌子吧!”
聽得他這麼說,有坐得離他近的人就湊過來了三五個,待得仔細看過就嚷起來,“哎呀,真是宮裏出來的東西。首飾上有內造的標記,綢緞也好,不是市麵的貨色。”
“這圓滾滾的就是椰子啊,聽說可以存放幾月不腐壞,而且裏麵的汁水味道很甜美。”有人想要抱起椰子敲敲,但瞧著李二蛋一臉緊張模樣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半羨慕半遺憾說道,“聽說這椰子在京都都要賣到幾兩銀子一隻呢。”
李二蛋有些得意,“娘娘說了,我歸家路途太遠,別的果子都容易腐壞,就這椰子最扛折騰。”
雖然海南船隊常來往於京都之間,但運送的果子隻夠京都一地售賣,頂多京都臨近幾城能分潤一小部分。株洲惠州這裏卻是隻聞其命,不見模樣。
“兄弟,這椰子你勻一個,可好?我願出十兩銀子!”
“不,還是分我吧,我出二十兩!”
眾人這會兒都想分隻椰子,拿回家去送禮或者孝敬家裏老人,哪裏還記得先前那漢子的胡話。
但李二蛋可沒望,他直接擺手止住眾人吵鬧,然後瞪眼望向那個想要出門的漢子。
“喂,那人你站住!你不是說家裏舅兄弟也進了銀礦嗎?你說你舅兄弟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我再去信京都問問,若他果真沒了,那喪葬銀子被誰吞了。若他還活著,過些時日就回家了。興許還在礦上做工賺工錢,也說不定!”
那人臉色僵硬的搖搖頭,依舊道,“不必了,我們小門小戶,說了名字又怎樣?尋不到人情去京都告狀,說不定還有滅門之災!”
這話就有些酸溜溜,諷刺李二蛋替皇後娘娘洗罪名了。
李二蛋惱得眼睛瞪得更圓,高聲嗬斥道,“你不願說性命住處就分明是瞎掰,故意抹黑皇後娘娘的善名!你到底是什麼人,哪裏來的,有什麼目的?”
那人也不回答,腳下卻是加快速度,跑出茶館就沒了影子。李二蛋恨得跺腳,想去抓人也來不及了。
他隻能拱手同驚愕的眾人說道,“各位兄台,父老鄉親,如今皇上出征在外,就有些宵小想要趁機生事,咱們可不能受他們挑撥。一定要睜大眼睛,萬一幫了這些壞人,給皇後娘娘惹下麻煩,可就是東昊的罪人了。我李二蛋雖然隻剩了一隻胳膊,但全家深受皇後娘娘大恩,若是有人膽敢汙蔑皇後娘娘,我這隻胳膊也握得長刀!”
“好,李兄弟知恩圖報,夠仗義!”
“就是,我也覺得方才那人沒安好心!”
“李兄弟,哪日成親,我去給兄弟道喜!”
眾人紛紛吵嚷起來,李二蛋心裏怒氣散了,也沒了方才的狠厲氣勢。撓撓後腦手,有些羞赧道,“還早,還早!”
說罷,他就飛快收拾了包裹,結算了茶錢走掉了。留下眾人又是好笑又是有趣,到底派奴仆去打探了。於是,李二蛋成親之日就發現,自家的小院簡直站不下人了,賀禮也堆了整整一間房子…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而先前茶館裏那般情形也不斷在株洲惠州兩地發生。可惜,株洲惠州這次遭災多受恩惠,又有丁薇的鋪子平日行善積德留下的善名。意圖煽動的人,大半沒有成功,甚至還有兩個被退伍老兵送去府衙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