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整日裏吃了睡,睡了喂孩子,然後再睡再吃,簡直就是養豬一般的日子。眼見大年過後都好幾日了,不但沒瘦下來,反倒又圓潤了一圈兒。
“嬤嬤,明日可不能再喝雞湯了,實在太長肉了。”
古嬤嬤哪裏肯聽,“雞湯是養人,可不是胖人。還是再多喝幾日,主子身子養好第一。”
她的話音剛落地,公治明就走了進來。昨晚他偷偷帶著大兒子跑去城裏玩白龍魚服,結果安哥兒瘋的太厲害,許是吹了冷風,半夜就有點兒燒。方才程娘子回報說,剛剛好一些。
丁薇心疼兒子,就狠狠剜了一臉賠笑的公治明,惱道,“朝中沒有政事嗎,又跑來做什麼?”
公治明掃了一眼眾人,眾人立刻都退了出去。他這才上前攬了嬌妻,笑道,“十五才開始上朝,你攆我去忙什麼政事?”
丁薇怎麼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印,不過是順口抱怨一句罷了。
自從生了兩個孩子,丁薇又需要喂奶,白日裏身邊圍了一堆人伺候,夫妻倆難得單獨相處一會兒。這個嗅著嬌妻身上淡淡的奶香,很是有些蠢蠢欲動,那個依靠在寬闊的胸膛上,很是舒服。正是溫情脈脈,夫妻倆想要親近一下的時候。
門外卻是隱隱有孩子哭聲傳來,丁薇立時喊道,“是晴兒哭了吧?快抱進來!”
說完,她才想起公治明還在一旁,就嬌俏的吐吐舌頭,偷偷在公治明耳邊說了一句。公治明這才露了笑臉,轉而想起一事又變得有些古怪,道,“過幾日會有人送你一份重禮,隻不過下雪,如今還耽擱在路上。”
“誰要送我重禮,給兩個孩子慶賀滿月嗎?”
丁薇聽得疑惑,還想再問的時候,趙氏就一臉尷尬忐忑的抱了晴兒走了進來。公治明抬步走了出去,留下丁薇趕緊給閨女喂飽飽,心裏琢磨半會兒,實在猜不出也就罷了。
與其擔心不知道是什麼的重禮,還不如擔心自家那個老頑童師傅呢,居然大年都不回來。不知道這時候在哪裏風餐露宿呢,想到這裏她實在擔心就吩咐雲影,“去問問風字組可有老爺子的消息?”
“是,主子。”雲影笑著應道,“我家山大夫也是整日念叨老爺子呢,若不是放心不下您同小主子,他怕是扔下我出門找尋去了。”
丁薇無奈歎氣,有個不省心的師傅,其實也同養孩子一般艱難了。
不說丁薇擔心師傅,隻說今年氣候反常,東昊南邊的大雪不曾減弱,京都這裏的大雪又落了下來。不等正月十五掛燈籠,大雪就覆蓋了整個城池。天地之間好像眨眼間就變得白茫茫一片,夜晚也被雪色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城南秦家院子裏,夜色深重,但正房裏依舊點著蠟燭。秦睿握著詩集的手有些僵硬,眼睛盯在字跡上,心神卻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秦全上前挑了挑燈花兒,小聲勸道,“主子,睡吧!今晚不會有事了。”
秦睿回神,丹鳳眼裏卻是閃過一抹焦躁和不耐。自從上次風者客來人襲擊之外,院子裏再沒有動靜,他本想引蛇出洞,可是無論怎麼試探,武侯府那邊都沒有動靜。難道真是他猜錯了,也是老魚認錯人了…
“吧嗒!”他抬手把書往桌上一扣,就出了屋子。
秦全趕緊扯了大氅跟在後邊,不過是一個時辰,院子裏的雪又積得淹沒腳脖子,踩在靴子下沙沙有聲。秦全凍得縮了脖子,忍不住抱怨,“主子,天太冷了,進去吧。”
秦睿正準備吟詩賞雪,突然被打斷了興致就要嗬斥出口,秦全嚇得趕緊往旁邊退了退,卻是沒站穩,腳下一趔趄,就要往三掌寬窄的排水溝裏。
這時候卻是異變突生,披了白布單子,衣褲也盡皆是白色的人,好似手臂一抻就彈跳起來。手裏的軟劍嘩愣愣就抖了開來,直奔秦全的咽喉就刺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誰也沒料到排水溝裏的積雪下,還藏了人!
秦睿意識伸手拉了秦全一把,主仆兩個滾地葫蘆一般滾在一處。若不是有大樹攔阻,怕是要摔得更厲害。
秦睿摸出靴子裏的匕首就要迎戰,卻突然感覺後心有些涼意,於是猛然退離,高聲提醒秦全小心。
可惜,秦全已經被摔的七葷八素,那樹上跳下的白衣人卻是不能因為他摔了一下就手軟,一刀接一刀,同先前那人配合很是默契。(抱歉,困懵了,明天改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