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趙蓮城跟著醫療派遣隊進入了滑雪場。
“隊長,為什麼要我來這裏?我明明可以在後方,而且我的法語也不是很好,再說,比賽的成員裏麵全是男士,我去了有什麼用?”趙蓮城硬著頭皮跟布朗商量,反正她不想看到那個不得不麵對的人。
布朗低頭用嘴咬在防雪手套的指尖上,頭向後一仰,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從裏麵脫出來,用淡淡的戲弄口吻道:“你沒發現,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是提高大家熱情的最好辦法,很環保不是嗎?”
趙蓮城把自己的粗毛帽沿,用力向鼻子低下一拉,隻露出下巴部位半拉臉道:“這樣還看得出男女嗎?大冬天裏,厚重的衣服,有半點美感嗎?”
布朗隊長眨著藍色的眼睛,聳著肩頭:“趙小姐,這是上麵的命令,你和我都要合作,而且是副院長欽點你來的,不是嗎?”
“合作,哦合作。”趙蓮城已經是第十五天聽到這個詞了。
布朗灰藍色的眼睛閃著光,把臉上的墨鏡戴好,好心的提醒道:“你是小白先生的私人醫生,今天他作為表演嘉賓,你可得打起精神來。”
趙蓮城一聽白石君的名字就有火,心疼那被減去的一半工資,還有就是自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沒有骨氣的留下來。
“不就一個少爺,人傻錢多的家夥。”趙蓮城用中文飛快的罵了一句。
布朗豎起耳朵,警惕的問:“你說什麼?”
“哦,我說對於這種社會精英,我們的衣食父母,我一定會很有孝心的。”說完這些時,趙蓮城自己的舌頭都覺得虧了,一直僵硬的在抖。
布朗略為擔心的瞄了她一眼,趙蓮城馬上給他一個堅定無比的眼神,神聖得就像在大學畢業論文答辯時的嚴肅與謹慎。
布朗這才放棄了追問,算是讓她過關了。
出門時,男朋友一再交待她,要保持一顆平常心,麵對的無論貧窮富貴,都要有一顆醫者的心。
在國內時,她的目標就是隻要能來法國,能跟他呆在一家醫院,這一切都無所謂,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值得。
腳下的雪踩得咯吱響,身上包得像穿了一棉被出來一樣,但也冷得要命。
“我去換一下身上的滑雪服,馬上就來。”趙蓮城請示著,這一身笨重的裝備,可是租來的,還要按時回還去。
“當然。”布朗對於這個要求,很爽快的答應,特別交待了一句,“小白先生說,那間私人更衣室給你用。”
說著,布朗十分善意的指了指,最左邊的那間更衣室,他的心情明明是猥瑣的,表情卻是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雕塑模樣,挑~逗的眼神讓趙蓮城一眼都不想再看下去。
更衣室,該死的更衣室。
她的一切噩夢就從那裏開始的。
“嘿,我的私人醫生,你發什麼呆呀?”從中間一間更衣室裏走出一個運動員裝扮的男人,他話邪氣中略有嘲笑,眼睛向最邊上的更衣室裏瞄去,“要我陪你嗎?我不介意親自向你示範,怎麼穿上公司提供的專用防雪服。”
趙蓮城臉上緋紅一片,低頭匆匆的從那男人的身邊穿過去,他不死的心說:“嘿,我在外麵等你,隨時為女士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