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城被白石君的一聲斥責驚到了。
此時,他正屹立在冰雪之上,深褐蒼老的樹杆,極目所到之處,是巍峨的雪峰連綿不絕。
再冰冷的世界,再無情的人,麵對生命時都會變得焦慮而煩躁。
他,好似就是這白色世界裏的最大的統治者,目光亮得像萬裏銀河中,最閃亮的星火。
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麵對麵的迎接著白石君質問的眼光:“沒有人可以為別人的生命負責,我作為醫生,隻能盡我所能幫助別人。”
白石君似乎極不認可趙蓮城的這番說辭,他氣惱的星目一立:“你在學醫時,沒有導師教你嗎?”
趙蓮城臉上一熱,怎麼這家夥什麼都知道一些,難道沒有他不知道的嗎?
她的臉上赫然紅了起來:“你問哪一個?”
白石君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萊恩,心底也明白,或者萊恩不會丟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趙蓮城對待生命的態度,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南丁格爾誓言和希波克拉底醫師誓詞,哪一種都是以病人為中心,別學一套,做時又一套,趙蓮城請你謹記這一點。”白石君哼了一句,全當是顯擺自己的學識淵博。
當然,他從來沒有打算讓她負什麼責,要負責也是主辦方的問題,何況趙蓮城現在是自己的私人醫生,他的生命才是跟趙蓮城緊緊聯係在一起的。
“我當然不會,我隻是盡力在挽救更多的生命,包括別的生物的性命。”趙蓮城心虛的爭辯了幾句。
趙蓮城曾經在基層醫院裏服務,那些誓言,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句高尚的掛在牆麵上的字。
誰把這些融入到身體力行中,誰就是與一切叢林法則為敵,因為這個世界不隻是一切為了生命。
在某種時候,生命,太脆弱,而永恒不變的卻是物質。
她吵了幾句,理虧的蹲下身子,在萊恩的身上摸了一下。
他身體,有些僵,是失溫太多。
再摸脈搏,還好,沒有休克。
“怎麼,現在心虛了嗎?”白石君像是一個批評家一樣,所有活,由趙蓮城做了,他有臉上卻一直掛著對於這個熱心救人救狗的姑娘,大大的不認同,還有滿眼的鄙視。
趙蓮城仰起頭,死死的盯了白石君一眼,恨不得把找一塊膠布把他的嘴封上。
但是一對上白石君那雙戲虐的眼睛,她馬上又過頭去,心裏罵道,最是無情奸商人,跟他鬥嘴,自己就沒有贏過。
白石君的放鬆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他的膝蓋一彎,身體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兩眼閃著奇異的藍光。
他發現她的手指尖上全是血,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一下子衝斥了他的腦子。
鮮血,桃花香,腥中含香,溫中蘊甜。
他好似看到了最可口,卻從未染指過的食物,眼前的她,簡直唾手可得,那種原始的誘惑,內心裏如有一頭餓了數日,腹中早空的怪獸在對血腥之氣露出貪婪之色。
而他知道這樣下去很危險,不論是對他還對她,但壓抑的渴求咆哮著衝撞自己的心房,此時正一發不可收拾低咒:“要她的血,要她,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