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駐地,趙蓮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起來,等她醒來時,外來界已是另一片天地。
趙蓮城半睜開眼,虛焦一片的眼前,隻是白茫茫一片。
而自己的身體冰冷的沒有知覺,慢慢的意識一點點流回身體裏,嘴裏有一股血腥氣,讓她一度想嘔吐。
此進,除了眼皮可以勉強的開合,就隻餘下自己的眼球可以左右的動一下了。
她想說話,可是一句也說不出來,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已不屬於自己。
而身體就如已離開了自己一樣,隻有模糊的思想,正指揮著自己放鬆下來。
這是在哪裏?
世界真有另一個地方嗎?
她想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舌頭怎麼也動不了,喉間一股腥鹹之氣,慢慢的潤入自己的食道裏。
身體裏有了一絲的暖,時有時無的遊走著,她的嘴唇半開著,正接受著來自上方一滴一滴的的紅色液體。
“滴答”又是一滴,聲音清晰得可以聽見,而且最不可理喻的是,就在她臉的正上方,一隻男人的粗手,正在割開自己的一隻手指,把手指尖放在她的唇上方。
趙蓮城這下有了些意識,這不是在做夢吧,穿越嗎?
不可能,那是小女孩的想像,她想自己是醫生,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那這個男人,是真實的嗎?
那唇上的血是真實的嗎?
她還在努力的想著,對方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意,隻淡淡的把手移開,她盡量讓自己不要閉上眼,至少記住對方,記住這個夢中出現的男人的樣子。
“你是誰?”她已經慢慢的無法撐住打架成一團的眼皮,身體好累,但體內已緩緩的有了暖流在擴散。
那男人沒有回答他,隻輕輕的撫著她的臉,冷冷的眸子裏,透著自負與驕傲:“我要的女人,就是去了鬼門關,我也要搶回來。”
趙蓮城心想,這隻是夢,因為太冷,又失血,所以才會出現的異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三天後,趙蓮城坐了起來,她扭動著身體,看到自己的臉上罩著氧氣罩,覺得十分的滑稽,一把扯了下來。
“我在哪?”她坐起來,四處看看了。
房門口閃爍著的黃色燈牌,赫然寫著“ICU”:“什麼?我在重症監護室!”
天啊,我怎麼回來的?
白石君呢?
他在哪?
還有那個夢,夢裏的男人是誰?
趙蓮城努力的回想著,可是腦子裏像是被人給抽掉了,記憶裏的一張最重要的一夜。
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她越想越記不起來,越想,那本來碎片一樣的思維瞬間化為了虛無。
再也沒有印象了,她一臉茫然,呆坐了十幾秒後,身體開始能動了。
她慢慢的下床,一步步的到了門口,
突然,門一下子衝開,跑進來四個醫生,一個比一個急,一個比一個用力。
趙蓮城被推到一邊,進來的人,四人快速的向著一個病床走去,幾人正合力把一具屍體推出去。
布朗就是其中一名醫生,趙蓮城眼看著已蒙上白布的屍體,她不由自主的向著那病床欠了一下身體。
心裏默念著,去另一個世界吧,別在這裏苦苦的掙紮了。
她知道,這是一位重症要死了,可能有什麼東西能用得上,現在是想讓這位死去的病人,給活著的病人做最後的貢獻。
布朗衝她一點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