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輛黑色的路虎,z市的城南區的某一高樓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行駛出來,穿過了寬闊的長長的馬路,往郊外的一處處在煙雨中的遠山馳奔而去。
梅少哲嘴角微微輕笑,走到另一邊門框,背靠在上麵,雙眼盯著趙蓮城的側臉,看在她的麵子上,言不由衷的發出了一聲邀請,:“來吃個便飯吧。”
“你家的碗不是五年前,全部扔了嗎?”電話那頭人,耳朵上戴著藍牙,眼睛平視著前方,腳底不斷的踩著油門加速,嘴裏酸酸的說。
梅少哲眼神一沉,眼前閃過之前的一些零星片段,乒裏乓啷的碎碗破碟之聲像魔一樣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雙眼緊緊一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錯亂無章的情節在腦中閃出一道白光,瞬間消失在腦海裏,過了數秒他才睜開眼睛,眸子也恢複成暖陽一樣的顏色,咬牙說道:“那不是你的功勞嗎?”
白石君眉頭一鎖,沉默了三秒,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一次,緩緩說道:“我再送一套給你。”
“好呀。”梅少哲咬合肌抽動著,似乎在克製自己的某種情緒,他不想在電話裏跟白石君吵起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是白石君嗎?”趙蓮城聽到了一些,她閃著靈動的雙眼,傾身對著梅少哲手機裏喊了一句,“快點來呀,我們這裏一個碗都沒有,沒辦法繼續了。”
說完,自己又小跑的進了廚房開始洗菜了,她心裏嘀咕著,白石君是個吃貨,什麼也不什麼做,但吃起來是自己的好多倍,為什麼每次吃這麼多,也不清楚,他愛吃,她也願意做。
車裏的白石君,聽到趙蓮城的聲音,眉頭微微一鬆,原本一臉的不悅,緊繃的線條,現在變得溫柔緩和了。
他右手敏捷的換檔,讓車子跑得更快些,雙眸如鷹一般的銳利看著前方,像是趕著去見自己最心愛的姑娘一樣,又激動,又輕快的說:“我送套雙人的給你,希望你早日脫單。”
“不,送就送可以十個人吃的那種。”梅少哲眼光一轉看向趙蓮城背影,在廚房裏進進出出的,比剛才做事又快了幾分。
她果然是白石君最近看得很重的人,心裏雖有不爽但也不得不說他的眼光,的確與眾不同。
“你要慶生?”白石君心情好到可以開開玩笑了,雖然五年了,他們之間說話僅有的幾句,還不如今天這五分鍾通話時間的多。
“我要慶婚!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你們不記得,我卻一直在記念著。”梅少哲淡淡的開口,人已走進了廚房裏,眼光落在一旁接替他正在洗菜的趙蓮城,他傾身想撫一下她的長發。
白石君在電話那頭,心裏一沉,眼前雨刷器不斷的刷著天空傾泄下來的雨,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梅少哲的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發小,從來讓他看不懂,從他十四歲去了美國後,他們之間就有了一種天然的距離感。
但他還是陽光親切的,可是深交下來,怎麼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分享彼此的一切快樂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