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旭的眸光一凝,麵上平靜,實則內心已經翻起巨浪,眸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她所說的這些人,他全都認識。
沈玉兮揚了揚眉:“四將,則是邢雲,張耿,翼蓼,甄德,尤其甄德,出身世家,卻因為先皇時期遭到構陷而慘遭滅門,被吉嬪的祖父母所救。後被趙景曄改頭換麵,進入軍中,如今是掌管一方帥印的將領。”
沈玉兮的麵上帶著微笑,聲音也不過徐徐,可聽在趙景旭的耳中卻如同驚雷。
這裏麵有些人,表麵上並沒戰隊,甚至獨善其身,他曾動過拉攏的心思,卻並沒有成功。
原先還以為這些人真的是一心忠君,隻效忠皇帝,可如今看來,卻成了一場笑話。
更有甚至,其中有一人已經在他身邊潛伏良久,他卻一直未察,難怪幾次消息走漏都查不到什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雙手也緊緊的捏在一起,極力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
這些事,他全都不知道。
甚至於,有些事,怕是隻有趙景曄這個當事人才能知道,可是沈玉兮卻清清楚楚。
她的話緩慢卻清晰,眸光明亮卻又幽深,如同一汪深潭,令人窺探不到絲毫。
“不要說朝廷各部了,現如今的太子少師……”沈玉兮唇角輕翹,挑出一抹涼薄的笑意:“便就是太子府中的幕僚,也有他暗中埋下的人,更別說那看起來整日鬥雞遛狗無所事實則能言善辯的雍郡王也對他唯首是瞻。”
太子少師那是教導太子的名師,雖然不及太傅尊崇歐尼,可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幕僚就更是為太子府出謀劃策,那雍郡王與趙景睿走得很近——
趙景旭已經不是一般的震驚,猛然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你可知道你說的這些代表著什麼?”
沈玉兮笑了笑,緩緩的掙脫他的手掌,麵色絲毫沒有一絲波浪:“我說的是什麼,王爺隻需讓人暗中一查,便能明了,我雖愚鈍,明知王爺在懷疑我,可還不至於蠢到送上自己的人頭。”
趙景旭眸子猛然一個收縮,看著她久久不能言語。
的確,這些東西,隻要是真的,即便隻有蛛絲馬跡,也都能查證到。
以往他自詡聰明,這一刻,他卻迷茫了。
然而他的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預感到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憑空捏造,也非是胡言亂語,隻為消除他的疑慮。
可心底裏卻又覺得這一切是在是太過危言聳聽,趙景曄雖然背靠太子,可卻並無強硬的外家,手中也沒什麼財勢,他不相信他能做到這般厲害。
要說皇家之中,每個皇子都會有一些追隨者,暗中安插人手就更是每個皇子都會做的事情。
即便是他手邊也安插了不少人,也有許多人追隨,可財力雄厚外家強大如他,也沒能做到沈玉兮說得這般的強大——要什麼沒什麼的趙景曄就更不可能。
她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要取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