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啟皇宮,寧湘殿。貴妃南湘兒端坐在上,月夫人,也就是曾經的黎月郡主,立於身側。
“月夫人……瞧你這名號,真是拗口。若是太子妃,喊著就順口多了。”皇宮的確是個可怕的地方,饒是南湘兒這種自幼與蟲蛇為伍的人,竟然也學會了拐彎抹角,含沙射影。
黎月郡主聞言果然色變。她堂堂一個郡主,明媒正娶的唐夫人。成親當天就發生政變,父親淮王從中協助唐****登上帝位,雖算不上勞苦功高,卻也是忠心不二了。
可臨了,父親升官封王,卻是個明升暗降,隻能做個毫無實權的閑散王爺。自己這個昔日的郡主也變成了寄人籬下的孤女。唐燚被立為太子,按理她應是太子妃,到頭來竟隻是個月夫人。唐燚也一改常態,對她冷淡疏遠,至今都未與她圓房。她恨唐****卸磨殺驢,恨唐燚翻臉無情。
可是,恨歸恨,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辦。隻能處處低頭作小,苟延殘喘。
南湘兒卻似沒看到她青白的臉色一般,繼續火上澆油:“本宮聽聞,這皇宮裏還住著一位宋姑娘,佳人貌美,又身懷絕技。太子殿下三天兩頭的去看一回,可是青睞有加呀。”
黎月郡主強忍著不做聲。
“好了好了,本宮也知道你不好受。其實本宮也跟那姓宋的有些過節,不如你我聯手,給她點顏色看看。”南湘兒循循善誘。
黎月郡主果然上鉤:“貴妃娘娘請賜教。”
南湘兒勾唇一笑,說道:“據本宮所知,那宋提是要開天眼呢,這開天眼呢,不是那般容易的。我們就先讓她吃盡苦頭,然後再慢慢收拾。”
兩個女人一台戲,為了共同的情敵,如此這般精心算計。
自從住進這皇宮,宋提每日自卜一卦,近來,卦象都不太好。可惜又找不到症結所在,隻能心裏幹著急。
她曾試著卜測安帝的吉凶,好在是個吉卦,可見安帝還活著,可能被囚禁在某處。
貫通任督二脈並不容易,宋提連泡了三天藥浴,方見成效。
接下來喝雪龍血采法器之靈,均順利進行。
這日,唐燚來了:“閉關多日,你也累了吧,我帶了些點心,你嚐嚐。”他邊說邊親自從食盒裏端出幾盤點心和碗筷。
點心色香味俱全,很可口,宋提開懷大吃了一頓。
“天眼初成,父皇說國印仍在自我修煉中,還需一年半載方可大成。我便給你討了個恩典,父皇已經準了。明日開始由你接領太史令一職,執掌太史院。父皇還另設了司天監,由劉哲掌管。但司天監附屬於太史院,因而你是他的上官。你認為可好?”
“當太史令啊,我剛出仕,就是這麼個大官,真怕做不來。”
“無妨,一應事宜,均由劉哲打理。你主司卜測。”唐燚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物,置於宋提身前,繼續說道:“這便是天機骨,你收著吧。”
宋提本能的就想要拒絕,略瞄了一眼,發現這天機骨與上次楚揚給她看過的不太一樣。
唐燚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解答道:“天機骨三年一換,這是最新的。”
宋提記得不過數月之前,他們自南珠兒處取回天機骨,看來那份天機骨如今已然過期了,隻是安帝為何還大費周章的讓她和楚揚去找回來呢,幹脆頓等幾個月,再弄一副新的不是更好。宋提有點想不通,除非那份已過期的天機骨有什麼特殊的作用或意義。
宋提猛的又想起來,唐燚剛說這天機骨是最新的。那究竟是哪個孩子的骨頭,會不會是……
宋提未曾發問,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唐燚。唐燚被她看的不自在起來,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