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爽？”
“還是感覺空虛吧，情感上沒什麼寄托。”百裏瑞清自嘲地笑著，“我本身想操生活來著，沒想到被生活操了，可笑的是，我還沒有任何快感。”
原牧拍拍百裏瑞清的肩膀，沒再說什麼，和他一起出了電梯。
到家的時候，葉愷然剛洗完澡，正穿著睡袍吃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這兒？”原牧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
“手機定位。”葉愷然撕了一塊披薩，指了指百裏瑞清，“他怎麼來了？”
“他不想回家。”原牧走到洗手間洗了洗手。
“葉愷然？”百裏瑞清捶了捶發痛的腦袋，“真佩服你跟我哥，居然網絡直播公開出櫃。”
“我們兩個也不想這樣。”原牧把披薩遞給百裏瑞清，“被生活所逼。”
“你高考怎麼樣？”葉愷然問道。
“馬馬虎虎。”百裏瑞清似乎太餓了，一整塊披薩被他兩口吃完，“差不多能去個211吧。”
“我還能吃麼？”百裏瑞清看看兩個人。
“都是你的。”原牧把整盒披薩遞給百裏瑞清。
“這小子覺得自己被生活操了。”原牧轉過頭看著葉愷然，“好像是這麼回事兒，話糙理不糙。”
“那就反抗。”葉愷然說道，“你要主導生活而不是生活主導你。”
“主導個蛋，我現在要什麼沒什麼。”百裏瑞清無奈地搖搖頭，“感覺很失敗。”
“暑假來我公司實習。”葉愷然衝百裏瑞清揚揚下巴，“跟你另外一個表哥一起。”
“誰啊？”百裏瑞清愣了一下，隨即又說道，“原野？”
葉愷然點點頭：“讓你在職場上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生活。”
“說真的？”百裏瑞清有些不敢相信。
葉愷然又點點頭。
“好！我同意！”這是今天百裏瑞清的第一個笑容。
“好好幹，我是看在你是原牧表弟的份兒上才願意讓你進公司。”葉愷然囑咐他，“要是出什麼差錯，第二天就得離開。”
百裏瑞清把嘴巴塞得滿滿的：“謝謝葉哥。”
睡覺前，原牧不禁笑著說道：“葉愷然，不錯啊你，又收了一個小弟。”
“年輕，需要磨練。”葉愷然從背後擁住原牧，“我願意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提前嚐試，也想讓他們明白，不管是生活還是自己的情緒，都可以由自己來控製。”
“心靈雞湯。”原牧做出評價。
“這是成熟的表現。”葉愷然笑。
“成熟個蛋，說你兩句你就得瑟。”
“你不是最喜歡我得瑟？”
“誰喜歡了？”原牧嗤之以鼻，“葉流氓。”
葉愷然揚起嘴角，擁緊了原牧，在他的耳根處印下一吻。
時間轉眼就到了年底，原牧考博順利通過，拿到了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醫學博士的進修資格，父子四人打算一起去往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葉愷然在紐約的分公司也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建立。
正值寒假，四歲的水果和蔬菜正在葉家客廳裏乖巧安靜地寫著作業；葉怡然坐在沙發上織著圍巾。
“姑姑，我寫完啦。”水果把鉛筆放進帆布筆袋裏，回過頭衝葉怡然笑。
“寶貝兒真乖。”葉怡然伸手摸摸水果的頭，“看看弟弟寫完了麼？”
“弟弟也寫完了。”水果收拾著自己的本子和文具。
葉怡然放下手中的圍巾，走近兄弟倆，然後蹲下身：“思源思沐，要和爸爸還有爹地去美國了，你們開不開心？”
“開心！”水果大聲喊道。
“開心。”蔬菜回答。
葉家人都發現了，過了四歲生日之後，水果和蔬菜兄弟倆性格的差異越來越明顯，水果給人的感覺有些自來熟，不怕生；蔬菜越來越高冷，也不太喜歡說廢話。可能對於孩子來說，四歲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完善，性格也就越來越鮮明。
“你們知道今天有一個新的客人要來我們家麼？”葉怡然笑著摸摸兄弟倆的頭發。
“是誰啊？姑姑，新的客人是誰啊？”水果趕緊問道。
“是姑姑的堂妹。”葉怡然說道，“你們也要叫她姑姑哦。”
“不叫。”蔬菜扭過頭，“我們隻有一個姑姑，就是怡然姑姑。”
“哎呀，姑姑怎麼那麼感動。”葉怡然把蔬菜抱在懷裏，“你個臭小子，這麼小就會撩人，長大了可怎麼辦？”
葉怡然口中的堂妹正是葉正華同父異母的哥哥葉正天的小女兒葉羽彤。葉羽彤崇尚單身主義，因此都三十歲了還沒有男朋友，當然她也是這麼想的，一輩子都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