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壞哥哥也會跟我們一起麼?”陸寒星抬起頭問道。
曹行予失笑,他伸出手擦去陸寒星嘴角的爽歪歪,然後說:“他不是壞哥哥,他是你的好朋友。等寒星恢複過來就想起他是誰了。”
陸寒星聽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衝曹行予露出一個純真燦爛的笑容,雙眼又笑成了星星眼。
曹行予心疼地歎了一口氣,把陸寒星緊緊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頭頂,在心裏對他說:寒星,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好像陷進你的笑容裏了,怕就怕在你真正醒來之後會忘了我。
晚上八點,曹行予一行四人到了英才市的英才國際機場。
“你這種工作性質,請假特別難吧?”林禕哲問道。
曹行予點點頭:“確實不容易,不過好在隊長幫了我不少。”
“那就好。”林禕哲說,“希望我們這一次去真的會對阿星有所幫助。”
“他恢複正常以後我養他,他一輩子就這樣我也養他。”曹行予拉緊了陸寒星的手,說道。
“哪用你養?”林禕哲開玩笑道,“他家又不是沒錢。不過,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四人拿出身份證,領了登機牌,托運了行李之後直奔安檢處。
“行予哥哥,他們在幹嘛?”陸寒星看著前麵的安檢工作人員把一個人從頭摸到腳,又拿出檢測儀上下掃描著,不解地問曹行予。
“他們在檢查那些人有沒有亂帶東西。”曹行予摸了摸他的頭,“一會兒你也會被檢查,別怕寒星,我就在你身後。”
“好。”陸寒星有了曹行予的安慰,心裏的疑惑也放下了。
四人成功過了安檢,在登機口處休息著。
“寒星,你餓不餓?”曹行予坐在陸寒星身邊,體貼地問道。
“餓。”陸寒星點點頭,“行予哥哥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林禕哲轉過頭對曹行予說:“你帶他去吧,我跟橙橙在這裏。”
時間終於到了九點半,四人登上飛機後的半個小時,飛機起飛了。
從英才市到香港特別行政區再轉機,經過將近12個小時的漫長飛行,終於到達悉尼京斯福特?史密斯機場。
北半球的夏季正是南半球的冬季,不過悉尼因為氣候的優越性,冬天並不冷,平均溫度20℃左右。
出了機場,林禕哲直接帶路去了提前預訂好的賓館。
陸寒星打了一路的哈欠,靠在曹行予的肩膀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終於到了賓館,不用曹行予多說,陸寒星直接撲在床上倒頭就睡。平時的他沒有抱著曹行予就睡不著,現在呢,簡直睡得天昏地暗。
“他是真累了吧。”林禕哲拍拍曹行予的肩膀,“連續坐飛機那麼長時間,正常人都會受不了。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去聯係一下坎貝爾醫生。”
“麻煩你了。”曹行予輕笑了一下,表示感謝,“我在這裏陪他,如果他醒來發現我沒在,會哭的。”
“橙橙,你不去休息麼?”林禕哲勾住周木橙的脖子問道。
周木橙搖了搖頭:“我不困,表哥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林禕哲點頭同意:“走吧,我順便帶你去吃飯。”
曹行予坐在床邊,看著陸寒星的睡容,一動不動。這兩天他迷戀上了一個人靜靜地看陸寒星的臉。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曹行予的心裏負擔顯得小一些。因為隻有在曹行予身邊睡著的陸寒星,才是安全的,沒有抵抗力的,更加讓曹行予想保護的。也許正常的陸寒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也許他也隻是會用冷淡保護自己。可不管哪一個陸寒星,在曹行予看來,都讓他非常心疼。
寒星,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不該遇見你之後消失那麼長時間,也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五年的等待與思念,如果可以的話,你醒來,讓我好好彌補你,行不行?曹行予一個人在心裏說了很多。他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那麼多過,他跟陸寒星不同,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送去了國外,成年之後才回來,回來以後直接去了軍校,之後是無止境的訓練,訓練,訓練,直到自己成為特警。他在生活中多半時候是沉默的,不喜歡說話,不喜歡交流,沒有特別喜歡的人,也沒有特別讓自己在乎的人。在感情方麵,他承認,他沒陸寒星敏感,沒陸寒星執著,也許隻是因為他之前不了解陸寒星。現在了解了他,也了解了他的感情,曹行予終於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這種滋味有甜有酸,甚至摻著點兒苦的味道,卻讓人上癮,著迷,沉淪。
曹行予伸出手輕輕撫摸陸寒星皺著的眉頭,然後就看到陸寒星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對他說著:“行予哥哥,我好渴,想喝水。”話剛說完,陸寒星又閉上眼睛,歪過頭睡了過去。
曹行予失笑,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然後又在床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曹行予房間的電話響了,他走過去拿起聽筒,是林禕哲:“坎貝爾去了堪培拉,我們可能要等幾天。”
“沒事。”曹行予說。
他還沒掛掉電話,就聽見身後傳來“撲通”一聲,驚得他立刻轉過身去。
原來是陸寒星從床上滾了下來。
曹行予跑過去把陸寒星從地上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揉著他的肩膀,擔心道:“寒星?摔著哪兒沒有?疼不疼?我給你揉揉。”
“嗯——行予哥哥,我屁股好痛。”陸寒星完全被摔醒了,揉著眼睛委屈道。
曹行予不由分說給他揉了揉屁股,又接著問道:“還有哪兒?頭呢?頭疼不疼?”
“疼。”陸寒星扁了扁嘴巴,“行予哥哥,我這幾天一直頭疼……”
聽了陸寒星的話,曹行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聯想到昨天帶他去陸家別墅的情形,陸寒星說他對這裏有印象,又聯想到那張紙條,陸寒星也說自己感覺它很熟悉。難道是……曹行予不敢再想下去,他怕一切會是假的,他怕自己對陸寒星快要恢複正常的猜測也是假的。
“先去床上躺著。”曹行予把陸寒星抱到了床上,俯下身幫他按摩著頭部,安慰他道:“沒事的寒星,我一直都在這兒陪你,哪兒也不去。”
“行予哥哥,你可以親親我嘛?”陸寒星伸出雙臂,勾住了曹行予的脖子,撒嬌道。
曹行予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原以為這就完事兒了,沒想到陸寒星竟然噘起了嘴巴,不滿道:“我不要這種親親。”
“你要求還真多。”曹行予失笑,又親了親他的臉頰,“夠了吧?”
“不夠不夠。”陸寒星連連搖頭,“我也不要這樣的,我要壞哥哥和橙橙哥哥那樣的!”
曹行予終於明白陸寒星想要什麼樣的親吻了,他其實也想那樣做的,隻是,怕傷了陸寒星。可是看著陸寒星滿是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絕。
曹行予直視著陸寒星的雙眼,低聲道:“寒星,閉上眼睛。”
陸寒星聽話地閉上了雙眼,接著就感覺到什麼柔軟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隨著曹行予力道的緩慢加重,陸寒星終於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行予哥哥……你的胡子弄得我好癢……”
原來是曹行予這幾天一直都忙忙碌碌的,連胡子都沒空刮,下巴處已經長出了青色的胡茬。
隻可惜,這一番溫馨雋美的景象被一陣說話聲打斷,是周木橙:“表哥我跟你說啥來著?!咱倆不在他們肯定偷情!哈哈哈,我猜對了吧?快快快願賭服輸,給我去買棒棒糖!我要香草可樂味的。”
曹行予無奈地轉過頭,對林禕哲說,“你平時都怎麼管他的?這麼煞風景?快拎到你房間辦了去。”
“哎——有你這樣的麼曹警官!”周木橙急了,“你怎麼過河拆橋?你忘了我幫阿星哥買爽歪歪啦?你忘了我幫阿星哥帶遊戲機啦?你忘了……唔……大混蛋你幹哈你!”
林禕哲沒說話,又把周木橙吻到喘不過來氣才停下,然後看著他的雙眼,麵無表情道:“不夠麼?那我繼續?”
“不要!”周木橙捂著嘴大叫道,“我錯了表哥!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再也不給阿星哥買爽歪歪了,我再也不……”
意識到林禕哲的目光冷淡了下來,周木橙委屈地食指對著食指,繞著圈圈:“人家錯了嘛,又是這種眼神。”
“你平時都這麼對他?”曹行予差點笑出聲,“這是什麼節奏?”
“這算是輕的。”林禕哲說得輕描淡寫,“我去澳大利亞兩年,他背著我交了個女朋友我還沒跟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