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樣可以嗎?”把自己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袍子裏麵的中年婦人,緊張不安地站在同樣穿著黑袍但是卻拿著法杖的魔法師的身邊,低著聲音問道。他們兩個人此刻正站在一座城堡的地下室裏。這個地下室的房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同時沒有過多的雜物,顯得格外地空曠,十來個一個人高的燭台分散在房間的四周,將房間照得明亮起來,空曠的屋子中間放著一張小小的床,一個十來歲,穿著貴族禮服的小孩子正閉著眼睛躺在上麵,臉色白得嚇人。
地麵上畫著套著圓圈的正六角形,然後一個更大的圓圈套在最外麵,兩個同心的圓圈之間用一般人看不懂的楔形文字寫著各種符號,像是一個魔法陣的樣式。握著法杖的魔法師顯然自己也有一點緊張,但是他還是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寬慰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婦人。
“別擔心,夫人,”魔法師把手在自己的袍子上蹭了蹭說道,“整個過程我已經確定了是沒有問題的。”盡管說著著話的時候,魔法師本人的心也噗噗跳著,但是這對於更加緊張的貴夫人來說他的話顯然是極大的安慰。她交織著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開始默默祈禱起來。
這是洛克家族的城堡,此時站在城堡地下室的正是洛克家族的唯一的成年人克麗絲?洛克,她此時所緊張的就是躺在放置在魔法陣中央的床上的洛克家族唯一的男性繼承人——索爾?洛克——很榮幸地和冥神大人同名。
弗雷姆西是旦澤的一個小小的自治地,洛克家族世襲罔替地繼承著伯爵的頭銜,並且作為弗雷姆西的領主住在同樣小小的卡爾多城裏麵,從實際情況看來,卡爾多與其說是城,不如說是用城牆圍起來的鎮子罷了。
即使有著伯爵的頭銜,洛克家族也乏陳善可,領地的收入不過勉強維持著貴族的生存罷了,帝國的伯爵多如牛毛,洛克家族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但是由於弗雷姆西的偏僻在他們自己的領地裏倒是沒有什麼敵對家族勢力的存在。
但是洛克家族讓人惋歎不在於經濟和政治上的現狀。自這個家族被封在這個地方開始,他們的血脈的延續就一直讓稍微關注他們家族的人擔心。克麗絲?洛克唯一的哥哥克倫?洛克繼承了伯爵爵位,等到他死的時候,唯一的伯爵繼承人隻剩下他唯一的兒子索爾了,所幸托帝國繼承法律的嚴謹,在索爾?洛克先生成長到十八歲之前,克麗絲?洛克有權幫助自己的侄子打理領地的事務。
索爾?洛克的身體一直很糟糕,今年即將年滿十七歲的孩子一直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這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太多。前幾天的時候,索爾在花園裏麵散步被突然吹起來的狂風吹傷了身體,等到克麗絲請來醫生之後,可憐的孩子已經被咳嗽和高燒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索爾?洛克如果不幸夭折的話,那麼受到損害的不僅僅是克麗絲失去唯一親人的傷痛,更因為喪失掉了繼承人,洛克家族的領地極有可能被國王陛下用來分封給其他的顯赫家族某個不能夠繼承領地的庶子,而在此之前,克麗絲剛剛得到消息說自己的領地裏麵可能會有一個煤礦……
失去自己的侄子是絕對不允許的,克麗絲這樣下定了決心,她寫信給自己兄長的好友,魔法師弗朗西斯大師邀請他到弗雷姆西來給他親愛的侄子用魔法看看病。弗朗西斯先生剛剛獲得了中級魔法師的認定,克麗絲把希望寄托在了神奇的魔法上。
“這種召喚靈魂的魔法我還是第一次使用,說實話你給我寫信實在是太晚了,雖然我已經日夜兼程趕過來了,而且還是用魔法趕路……”一開始知道了所有的具體情況的時候弗朗西斯大師嘴巴上是這樣說的。盡管克麗絲在想到了這種能夠救命的情況的時候就馬上用弗朗西斯還是初級魔法師的時候到弗雷西姆拜訪的時候留下的魔法信紙寫了信。但是弗朗西斯從伽爾文趕到弗雷姆西還是花了兩天的時間,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索爾在地下室裏麵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克麗絲把所有的仆人都趕走自己照顧索爾同時封鎖著索爾死掉的消息,對於她的仆人,她的說法是弗朗西斯大師會用神奇的魔法讓索爾恢複健康。
“這孩子的身體真糟糕!”弗朗西斯在檢查了索爾的身體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隻有依靠魔法陣希望能夠召喚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到冥神的神殿裏麵去的靈魂回他的身體,以後希望能夠好好保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