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曠的建築物之內,他抬了抬頭,看到了一百多尺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畫著一副巨大的彩畫,一個巨大的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用力拍著地麵,這個畫麵用虛擬添加的曲線和色彩展現著這一擊的威力是多麼巨大,仿佛把地麵拍得裂開了似的,但是索爾很快就把目光從房頂上收了回來,他四下張望著希望能夠看到人弄清楚自己是在哪裏。整個建築物能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隻有窗子和門以及從窗子外麵透進來的陽光。每扇窗子上都貼著華麗色彩的圖畫,他們被畫在有韌性的薄紙上,然後貼在窗子上麵。這樣除了知道窗子透進來陽光之外,外麵的什麼都看不見。
高大的牆上麵也畫滿了男人和女人,有慈祥的抱著嬰兒的婦人;有坐在那裏微笑的少婦;有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罪犯,他甚至在頭上戴著表示國王身份的皇冠,雖然那是荊棘編織的,他周圍的人有悲傷地,有含笑的,有不屑的,也有向他丟石頭的。索爾明顯感覺到整個建築物內的圖畫有著一個統一的風格,但是他不能夠明白。但是他能夠看出來,每幅畫的作者都有著極高的畫藝技巧,以及蘊含在這些畫裏麵屬於人類叫做感情的東西。
索爾看著一幅幅畫走到了建築物內的梯子邊上,梯子在建築物的中央,蜿蜒螺旋著向上延伸著,本來就很高的的屋頂在這裏看過去更是顯現出深不見底的形象來,如果索爾不是仰頭向上看而是向下看的話。
“喜歡這裏嗎?”一個聲音突兀地響徹了整個建築物內,索爾被驚嚇得幾乎跳了起來,他站定了之後收斂著自己的心神四下張望著,驀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有著智慧的前額和長長的胡子的老頭子突然從樓梯上向下走來。
“你是誰?”索爾收斂著心神問道,他可以肯定的是剛才在這個樓梯上絕對是沒有人的。
“樓梯隻是一個比喻而已,他可以是你從一個地方到達這裏的任意道路的總和。”大胡子老頭提了提手臂,他尚且顯得健壯的手臂從袍子中赤裸著露了出來,“我叫做蘇格拉底。”
“我為什麼在這裏,蘇格拉底?”索爾望了望自己的左右說道,“我顯然不是在下樓梯的時候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到了這裏的。”
“你很有理解力!”蘇格拉底在聽了索爾的話之後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來,“但是你到這裏來的原因你自己應該清楚才對,冥神先生,你是因為傳送陣才到這裏來的。”
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雖然提到了正確的答案,但是沒有闡明原因,為什麼那棵樹會有這樣的結果?索爾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隻是盯著這個自稱蘇格拉底的人。
“著這樣的性格一點也不好。”等了半天發現索爾並不向他提問,蘇格拉底露出索然無味的表情來,“請過來吧!”他拍了拍索爾的肩膀,引領者索爾向著建築物內的另外一邊走去,索爾剛剛從那邊走過來,那邊一無所有,空空蕩蕩的。但是索爾沒有說話,隻是跟在蘇格拉底的身後,蘇格拉底帶著索爾繞過了牆腳之後,索爾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麵前居然出現了一張擺滿了食物的桌子,並且還放著兩把椅子。
“請坐!”蘇格拉底說道,隨即他看了看明亮的窗戶,陽光照射之下,地麵上有著窗框的影子,“現在應該天黑了,吃晚飯才對啊!”蘇格拉底這樣說道,突然之間窗戶便暗了下來,仿佛外麵的太陽一下子沉到了海裏麵去。但是整個房間裏麵馬上又亮起了昏暗的蠟燭的光芒來,索爾再次四下張望的時候,靠著牆邊的地方已經整整齊齊豎滿了墊著蠟燭的燈台。
“請坐!”蘇格拉底再次說道,桌上已經點燃了兩個蠟燭,照耀著桌麵上豐盛的事物。索爾眯了眯眼,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在短短的一瞬間實現的,這實在是讓人驚訝。
“你到底是誰?”一麵坐下,索爾一邊盯著蘇格拉度問道。
“我記得曾經最偉大的神廟的最偉大的神諭是這樣說的——‘人啊,了解你自己。’”蘇格拉底一邊說著一邊對索爾露出狡黠的微笑來,“在明白我是誰之前,冥神先生,你了解你自己嗎?”
了解自己是一個很困難的工作,索爾自己稍微有一些了解,誰能夠不彷徨不畏懼,意誌堅定目標明確,堅持不懈沒有後悔呢?在還是冥神的時候,索爾以為自己能夠如此,但是他還是陷入了長久的無聊之中,不得不以長時間的休眠來打發時間。同可笑的情緒和欲望相比,虛無感是更加可怕的敵人。正是因為如此,索爾才會有時候也用心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身份,同時感覺自己不能夠抗拒安吉麗娜、愛彌爾和凱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