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瑾瑜心頭一滯,猛然驚醒,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口中也隨著叫了一聲“二哥。”
她驚叫著睜開眼,光潔的額頭上滲著密密麻麻的冷汗,紀瑾瑜艱難的撐起了身子,隻覺心口疼痛難忍,嘴裏不停的喘著粗重的氣。
睡在隔間的丫頭初宜聽見了內室有動靜,連忙起身奔至紀瑾瑜床邊,語氣十分擔憂的道:“小姐怎麼了?可是被魘住了?”
紀瑾瑜捂著悶疼的胸口,臉色十分難看,好半晌才輕聲道:“沒事,去幫我倒杯茶來。”
初宜飛快的去倒了茶,確定茶水冷熱適宜,才遞給了目光有些呆滯的紀瑾瑜。紀瑾瑜接過茶盞,微微的抿了口,方才壓下心悸。
初宜此刻還是一副十分擔心的模樣,紀瑾瑜微笑道:“我沒事,去睡吧!”
放下了茶盞,紀瑾瑜披上了一件雲帔,緩步走到了雕花玻窗前,輕輕的伸手抽掉了支窗的木棍。
紀瑾瑜望向了沉寂的窗外,她的眉頭緊緊的凝成了一團,目光空洞無焦距,似是陷入了深思。
此刻窗外天階如水,清冷漆黑,唯有數隻泛著瑩瑩微光的螢火蟲穿梭在花間。聚少成多,無數的斑小光點彙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道清亮的綠光,在這寂靜清冷的夜晚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五年了!紀瑾瑜口中喃喃道,她的眸色也不禁沉重起來。“自從她得了一場怪病後,就對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半點都再也想不起來。而這幾年,她卻總是隔三差五的反複做一些奇怪的夢,夢境中的場麵十分血腥可怕,每次都折磨的她心尖絞痛難忍,睡意全無。
人不會做無端的夢,況且還如此反反複複。她也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是這其中有什麼玄妙?還是說夢境中的事情真實發生過……”可這,與她又到底有什麼關聯?
這一夜,紀瑾瑜失眠了。
豎日,紀瑾瑜用過早飯後便攜著初宜和挽煙準備出府,還沒等她們走出院子,那邊就看見大哥紀傾和二哥紀明走了過來來。
紀明麵上掛著慣常的壞笑,道:“瑜兒這是要哪兒去?可否帶上我們?”
紀瑾瑜微微一笑道:“待在府中閑著無事,便想著去街上走走,二哥要同去?”
紀傾點了點頭:“聽你的丫頭說你前幾日在街上差點被人調戲,帶上我和你二哥總安全些。”
紀瑾瑜斂了斂那皎如泉月的眼眸,微笑道:“走吧!”
紀瑾瑜兄妹三人都是俊男美女,走在街上自然是一道十足十的靚麗風景,非常的搶眼。
尤其是紀瑾瑜,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甚至有人眼睛都看直了,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仿佛被勾了魂魄一般。
紀瑾瑜素來清淡,身上著了件淡綠色水仙煙紗裙,裙擺淡薄如輕霧籠瀉絹紗。秀發垂肩,隻用一根精致的白玉簪子輕輕挽住。黛眉輕點,朱唇不染而赤。
沒有多餘的裝飾卻恬淡適然,更顯得如雪肌膚透亮瑩潤,蠻腰贏弱不堪一握。
紀傾瞧見四方炙熱的目光越發大膽,不禁微微蹙眉,他知道紀瑾瑜容顏絕色,可看著自家妹妹被這麼多男人垂涎覬覦的感覺實在很不好!
他目光一凜,冷冷的瞪向那些正在流口水的男子,目光狠毒寒芒乍現,與他平日裏的儒雅樣子大相徑庭。那些男子都被他用眼刀砍的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用眼去瞧這位絕色美人了。
這時,前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彙聚了熙熙攘攘的一片人群,擋住了紀瑾瑜等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