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康離開華清宮的時候,突然被一名宮女撞了一下,那宮女被嚇的不輕,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上,嘴裏不住的說著求饒的話。
司元康皺了皺眉,他非常討厭有女人近他的身,但畢竟那宮女也是不小心。他是一個男子,而女人力氣也小,並沒有把他撞的怎麼樣,索性說了一句沒事,便離去了。
這日,紀瑾瑜像往日一樣在自己的房中的看著書,而挽煙也照常為她端來了一碗香甜清爽的蓮花羹。
紀瑾瑜放下了手中的書,將那碗蓮花羹端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不像往日一樣將她支走後再倒掉,而是伸手將手裏端著的蓮花羹遞給了挽煙,笑著道:“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挽煙心裏一驚,麵上卻笑著道:“小姐,這是夫人吩咐給您的,奴婢不敢逾越了規矩。”
挽煙極力的克製著內心的抖動,生怕自己哪裏露出了什麼破綻,她跟了小姐那麼久,一直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小姐的事。
而小姐也一直待她和初宜如同姐妹,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私底下一點氣都沒給她們受過。這一次她若不是被四小姐捏住了弱點,她就算死也不會背叛小姐。
紀瑾瑜哦了一聲,沒有再讓挽煙吃蓮花羹,而是直接當著她的麵,將那碗羹一滴不剩的倒進了旁邊桌子上的花盆裏。
挽煙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小姐……你……”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吃了這麼久的蓮花羹,臉還沒有被毀了?嗯?”紀瑾瑜定定的盯著挽煙,看著她有些失措的表情,她的眼底附上了一層冰冷,同時還有一抹十分複雜的情緒在裏麵。盡管這樣,她的語氣卻十分平靜,平靜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小姐……我……”挽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覺得心中的恐慌感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她的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紀瑾瑜一動不動的就這樣盯著她,都快要將她的臉盯出洞來,她輕輕的拍了拍手喊了一聲初宜。
初宜聞聲走到了內室,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麵無表情的李默兒。初宜神色惋惜的看了一眼幾乎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挽煙,道:“小姐。”
紀瑾瑜淡淡的嗯了一聲:“默兒,你說給她聽。”
李默兒點了點頭道:“奴婢找人查了,每日送到小姐房中的蓮花羹裏含有九蛇草,而蓮花羹裏含有一種能使羹更加香甜的荀花,九蛇草原本是滋補身體的良草,兩者分開食用並沒有害處,但若是放在一起則有會產生至陰的毒素,長久同時服用這兩樣食物,可使傾國容貌也盡毀。”她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對挽煙賣主求榮的嗤之以鼻,也沒有任何嘲諷,隻是語氣十分的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初宜聽完李默兒的話後看了一眼麵含冰霜的紀瑾瑜,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冷噤,小姐自從那次病愈後,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從前的小姐陽光活潑,機靈又愛熱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冰冷過。
初宜深吸一口氣,看著被嚇得渾身冷汗的挽煙,心裏一陣心酸,挽煙畢竟也算是她的姐妹,看到她走錯了路她的心裏也十分難過。
紀瑾瑜沒有當場勃然大怒,沒有大發雷霆,挽煙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記憶中的小姐似乎也從來沒對她們發過火。
紀瑾瑜舉步走到了挽煙麵前,讓她看著自己:“還有什麼要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