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禮帽怪客(1 / 3)

“喂,喂,你又在發呆呀。”禮服怪客伸手在安然麵前畫了幾個圈。

“滾開了,沒看到老子這麼難受。”安然醉醺醺的推開他,自己跌撞的走上大路。

“有個任務要給你。”

“任務……?”安然停下,醉眼迷離的看著禮服怪客。他突然爆發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快看這個混蛋,穿,穿成這個樣子居然要給我一個任務,還有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把還沒回家的人都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旁人眼裏,醉漢和神經病那個更可笑。

禮服怪客伸手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枚徽章。三年前他就拿出來過,但是被安然扔掉了。如今他又把它拿出了。“還記得這個嗎?現在我們需要你。”

安然並不知道所謂的“我們”是什麼人。三年前那個夜晚之後,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寢室。他問寢室裏的人他是怎麼回來的,大家都說他自己走回來,倒頭便睡。之後的幾****一直惶恐於那個夜晚的遭遇,他總覺得警察無時無刻便會找來。可是,無論是報紙還是網上,都沒有關於後門小路那場命案的任何消息。那個晚上發生的事件就像一場夢。

時間久了,他再也弄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直到這個夜晚,禮服怪客重新拿出徽章。他才知道這一切竟然不是個夢。

他一下清醒過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的朋友,是我們。你也是我們其中的一員。至於我們是什麼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我有的是時間。”

“跟我來。”

他們一路穿過酒吧街,穿過一片低矮的民房。安然以為他們會進入某個秘密基地。但最後進入的隻是禮服怪客的家。

他的家普普通通,家電雖然破舊但一應俱全,屋子收拾的也也很整潔。在這裏,禮服怪客給他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那是禮服怪客小時候的故事。

禮服怪客的真名叫做孟成。他的小名叫三缺。這是他們村裏的老人起的名字,他說這個孩子命不好,五行缺三。從小就體弱多病。他起了這個名字要實時提醒老天爺,這個孩子已經五行缺三,就不要再為難他了。

三缺的身體確實不好。而且他還有個特點。按照農村的說法,這個孩子長了雙“會陰眼”。他常常看見不幹淨的東西。

村頭歪脖樹掛著的影子,在地上爬行的怪人。床頭臉色慘白的老太太。三缺的童年一直伴隨著這些噩夢。他的父母找了幾個算命先生、和尚、道士替他看。全都沒用,無奈之下,唯有一個道士封了道符放在他身上。教了他兩句口訣: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又教了他一個心法:看見全當沒看見。三缺如是照做,竟然好多了。

道士很喜歡三缺這個孩子,他時不時從山上下來看三缺。還經常教三缺一些東西,罡步,玄咒,用桃木劍寫符字。儼然是想收了三缺當徒弟。三缺的父母雖然不想孩子當了道士,但轉念又想,這個孩子,可能隻能走這條路了。

有一天,道士又去雲遊了,臨走前囑咐三缺勤練道術。那天在村裏的小水塘三缺看見了村頭的老鰥夫衝他笑了笑,露出了嘴角黑牙。

過了幾天夜裏,家裏的狗對著門外叫的淒慘。三缺爬起來順著門縫看去,在黑暗中,老鰥夫正站在他家外麵的空地上,看著門縫中的他,笑了笑。

三缺一驚,嚇得摔倒了。他的會陰眼在夜裏視力很好,可是老鰥夫是怎麼看見他的?他不敢細想。畢竟他隻是個孩子。

可是從那天起他的心法不管用了。在他練符劍的水塘邊,在他和玩伴嬉戲的空地,在他上山打草的小路上,在他學堂外的旗杆底下。老鰥夫仿佛如影隨形的幽靈,三缺沒法對他視而不見。而那個老鰥夫,總是望著他,對著他森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