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受到了蠱惑,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慢慢走向火狐。
走到她的身前,他剛想伸手為她取下肩膀上的花瓣,誰知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如火焰般赤紅的眸子看得他的心一顫,他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抱拳道:“王!”
他雖代理妖王統治妖界多年,但在他的眼中,王就是王,而他,終究隻是妖王的左右手。
白霆君本已經與火狐見過幾麵,看到他時,火狐先是一愣,道:“喚吾火狐便可。”
白霆君抿了抿唇,硬是無法說出她的名諱,隻聽他沉著聲音道:“王,屬下知道你與閻羅王之間有情,但妖界的族人們都在等您回去,您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而留在這裏呢。”
火狐沒有回答他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問:“你叫什麼?”
她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弄的白霆君有些不解,但他還是恭敬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白霆君。”
他們雖然見過麵,但火狐從未過問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問起。
“白霆君……”她喃喃念了一遍:“你可有喜歡的人?”
白霆君又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看著她絕美的容顏,他的心底泛起一圈漣漪,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他麵無表情地說:“屬下隻想好好輔佐妖王,帶領妖界,哪有時間來談兒女私情。”
“如此,那真是可憐。”
那一年,桃花樹下,她如是說。
那一年,新選妖王火狐拒絕接任妖王之位,白霆君無功而返,五十年間,他遊走於妖界與地府之間,隻為說服妖王火狐。
百年之後,閻羅王大婚,火狐為新娘,她欲嫁入地府為後,誰知成婚當天妖族大犯地府,硬是從閻羅王的手中奪了王後。
而後閻羅王帶著大軍追到妖界,誰知王後此時已不同往日,她身著紅衣,一頭紅發如烈火般豔麗,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陌生。
他焦急,迫切地想知道她離開自己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知她隻是冷冷回了一句:吾乃妖界之王,並非爾等地府之後。
他心灰意冷返回地府,從此不再過問妖界之事,更是關閉通往妖界大門。
誰知魔尊出世,妖界遭到重創,妖王為護住妖族眾人魂飛魄散,還好白霆君及時把妖王的魂魄收回,且以自己的身體孕育,隨後送往人間轉世。
重創的靈魂需要經曆世間凡事來滋養魂魄,俗稱養魂。
等閻羅王知道此事,已經是百年之後。
得知妖王失去真身,閻羅王愧疚不已,以酒澆愁,因為如此,地府無人管理,導致忘川河怨靈滿地跑。
莫約過了一年,閻羅王突然從醉酒中醒來,地府的鬼仙們以為他要重操政事,誰知他竟直接跳入輪回,轉世投胎,為的竟隻是快一點見到妖王火狐。
可他在投胎過程中出了差錯,與妖王錯開了時空,陸判官無奈,隻能前往妖王所在的時空,把她帶回,奈何他在帶著妖王跳躍時空時,遭到魔族攻擊,靈力受創,故而隻能以嬰孩的模樣出現。
畫麵到了這裏,便戛然而止,她隻覺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麵容。
“娘子,你醒了?”蕭慕欣喜地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水瑾萱。
看到蕭慕的瞬間,她有些失神,她愣愣喚了一聲:“蕭慕?”
“怎麼,睡了一覺,連為夫都不記得了?”蕭慕捏了捏她的臉頰道。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水瑾萱不由得一愣,這模樣,竟與閻羅王一模一樣。
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蕭慕,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為何突然問這個?”蕭慕不解地看著她。
被他這麼看著,水瑾萱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當我沒問吧。”
她是怎麼了,竟然有種要把夢裏的事情告訴他的衝動,可就算說了,他又會相信多少?
前世今生這種事情,怎麼聽都有點扯。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去,紗窗外麵的大樹被風吹得沙沙發響,通過樹葉照射在房中的影子隨著外麵樹葉的晃動,也跟著輕輕晃動。
莫約過了半響,蕭慕又開口道:“對了,左岩祭司已經醒了。”
他這話讓水瑾萱的眼睛一亮:“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看公孫左岩熟睡的模樣,她還以為他會沉睡很久,誰知道這麼快就醒了,這讓她如何不興奮。
見她的臉上掛起欣喜的笑容,蕭慕也跟著笑了笑:“就在你暈倒的當天,直到今天已經有三天時間了。”
三天?她竟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