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的緣故，兩人也不講究，就近找了一家快餐店，點了些漢堡熱飲和炸雞。落座後，兩人又開始聊起天來。
“我很喜歡下雨天，”許雯心輕聲道：“那種我在屋簷下，你在大雨中，仿佛相隔兩個世界的感覺，讓一切變得涇渭分明，簡潔明了。很久以前我有一輛自行車，特別喜歡下雨天騎出去，在街頭漫無目的的亂晃。”
“美少女、雨天、自行車這幾個詞串聯起來，總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陳默笑道。
“嗯，有幾次媽媽發現我的t恤很髒，像是在泥土上打過滾，就詢問我究竟，我如實回答後，媽媽嚴聲製止了我這種行為，說一個女孩子這麼不講究可不好，要學會矜持。”
“後來呢？”
“那時候我還小，不太懂這些東西，就是覺得下雨天騎車很好玩而已，有時候媽媽出差，恰好下雨天，我就偷偷騎著自行車出去瘋。後來在寄宿製的初中上學，自行車很長時間沒騎過，等再騎的時候，類似下雨天騎車淋雨這種念頭就再也沒出現過。”
許雯心說罷眨著眼睛，微笑問道：“那種行為是不是很可笑？”
陳默用薯條蘸著番茄醬，遞到許雯心嘴邊，卻見後者仍在望著自己，似是在等自己回答。想了想便答道：“人都是會成長的，雖然可笑，但正因做過這樣的事情，人生才稱得上充實。或許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在以後看來同樣荒誕可笑，但我們仍要堅持，因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許雯心啞然失笑。“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文藝。”
“男人嘛，肚子裏裝太多墨水沒用，要裝點真材實料才行。”陳默舔了舔嘴唇，忽然換了個話題道：“昨天晚上，我跟我爸談過了。”
“他怎麼說？”
“很出乎我預料，這次他並不是很反對，跟我徹夜長談。”陳默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他說我已經到了能自己決定道路的年齡，要我自己想清楚這樣做的代價，因為轉部意味著要留級。”
“這……確實是個問題。”許雯心嘴唇輕撅。
“他跟我分析了很多東西，現在是靈科技發展最迅猛的階段，不說別的，單單是每年的教科書都要改兩次，這也意味著我如果選擇留級，很可能會錯過靈科技的黃金時期。並且三年後，考大學的難度絕對會比現在高很多。”陳默歎氣道。
實際上，這也是困擾很多在讀生的難題。
靈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而現在六成以上的人都把目光放在這方麵上，無論是修真者，還是理論性人才，全國各地都有很大需求。
但再過三年、五年，這股風潮很可能會減退，對靈科技的需求會飽和，因為現在太多的人著眼這一塊，雖然是剛剛起步，但飽和速度會非常快。
除非，陳默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趕在退潮之前，跟上時代的腳步。
但這對一個從零開始的人來說，何其困難？
許雯心拿起漢堡，輕輕咬了一口，眉頭輕蹙，她不喜歡吃香辣口味。
咽下去後，又開口道：“其他職業呢？雖然現在是靈氣複蘇時代，但也有很多職業不相關，世界不會變成全由修真者和靈科技主宰，平凡的職業一樣會有未來。”
陳默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是最後的讓步。靈科技不斷進步，普通人想不餓肚子會越來越容易，物質文明飽和後，傳統手工業、服務業、經濟學家會吃不上飯，甚至失業，這一點從越來越全自動化的生產線能夠看出——世界正朝著智能自動化發展。這種時候，隻有研究靈科技的人，以及修真者和覺醒者才能夠真正暢談未來。這些都是我爸說的，他是個很有遠見的人，就算產生分歧我也會征求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