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老何是西沙分局內的一位刑警,和老柯老黑一樣的老資格,不過是屬於二中隊的。
“你怎麼也受傷了,小方?”
老何問。
“不說這個,”方樂扯偏話題,“你來這裏做什麼呢,醫院裏有什麼案子要查?”
老何搖了搖頭,一指另一張床上的中年男子,說:“行凶傷人案,我是來詢問受害者的,這兩位是局裏的協警,隊裏人手不夠了。”
“這樣啊。”
方樂沒了興趣。
接著老何開正事,詢問那位重又睜開眼睛的中年男子案發經過。
男子講述的過程和前頭說的基本一致,隻不過老何從細節角度上問的就多了。
如:“你被打的具體時間是晚上幾點?”
男子回答沒注意,反正9點以後,他喝了酒,沒看時間,直接被打暈了,醒來後報警,手機上已經是11點多快淩晨了。
“打你的具體幾人,還能描述他們的相貌特征麼?”
男子說相貌記不清了,那個胡同裏也沒有燈,他喝了酒眼神迷糊,但人應該是四個。
除此外就是你住在哪裏,具體姓名,為何去那個廣場,怎麼去的之類。
然後問無可問,老何就說:“孟伯齊先生,你遺留在現場的東西已被暫時作為物證保存在西沙公安分局裏了,因為要鑒定看是否沾染了行凶者的指紋之類,鑒定後就會還給你的。”
“哦,好的,沒有關係。”孟先生說。
“那好,我們這就走了,如果你再想起什麼,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們,這是分局的聯絡方式。”
收起筆錄本,老何向方樂打個招呼就要離開,好巧不巧的,一個人提前邁步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跟老何麵對麵之後,雙方同時愣住了。
“小洛?”
“啊,何叔?”
洛靜一下碰見分局同事,稍微驚慌,不知不覺將食盒往後提了提。
老何也是人精,看見食盒,又看看翹首以待的方樂,明白了大致,並不點破,那兩位協警則交換了眼神。
洛靜不想對方談及不相幹的事情,主動問:“何叔,你來這裏是有什麼任務麼?”
老何說:“哦,這裏有一名行凶傷人案的受害者,就是病房裏剛轉進來的那位,我是來錄口供的。”
“行凶傷人案?”一碰到案子,洛靜就勁頭上來,將食盒放在房內角落,和三人出了病房門,在走廊裏她問:“什麼案情,具體可向我說說麼?”
洛靜警齡雖不算長,但剛獲得了個體一等功,又晉升到了一級警司銜,一杠三星,可比自己這個混了十多年的老警察強,人家可是局裏重點培養的對象,雖不同一中隊,也有上級之意。
再說,一人獨力擊斃四名武裝歹徒,這份能耐也是實實在在的,分局同事對她由衷佩服。
所以老何沒有任何隱瞞,將剛剛獲知的案件詳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這樣啊,乍聽起來,確實隻是樁普通的傷人案,但參看房內那邊床上男子的慘狀,混混們的可惡也激發了她的懲治之心,她就問:“這案子立案了沒有,目前誰負責呢?”
老何說:“局裏人手不夠,我也是臨時派來負責錄個口供的,立案還沒有,受害人也隻是輕微腦震蕩,加上手臂輕度骨折,擦了點兒皮,案情不算嚴重,估計也不會把性質拔得太高,我估計賠錢私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