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知道誰是凶手哇。”
鄂倫濤一臉苦瓜相。
洛靜提示:“你作為樓管,有沒有目擊到過有誰上過樓頂、或者哪一家有可疑爭執什麼的?”
鄂倫濤苦笑:“我隻負責在一樓傳達室那裏預防身份不明的人進出,上麵誰家鬧矛盾哪裏知道,至於樓頂,通往那裏的門平時是上鎖的,鑰匙隻有我才有。”
“那麼,你的鑰匙有沒有遺失過?”
“遺失?怎麼會,我隨時都掛腰上的啊,咦——”
“怎麼了?”洛靜忙問。
鄂倫濤一副回憶的模樣,說:“我記得那是我剛當門衛不久的一天深夜,都過零點了,傳達室開著門,我在裏頭喝酒,還罵了天藍和那個狗主人幾句,我那時還沒有從被辭退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心情鬱悶,然後——”
“怎樣?”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看見我這樣子就和我搭訕,我當時是以為他也是那棟樓裏的人,就聊了起來,感覺他心情也不好,他還隨身帶著一瓶酒,很高檔,頻頻向我勸酒,結果我喝醉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一看腰上,有點兒不對味兒。”
“我腰上的鑰匙串本來是掛在中間往左的一個褲袢上的,結果卻是被掛到了右邊,難道是我睡前自己換了位置?但那時隻覺得是小事,也沒太在意。”
洛靜立馬問:“那個男人是誰,幾樓幾號的住戶?”
鄂倫濤麵露不解,說:“說來也奇怪,後麵的兩個月裏,我為了把工作做好,努力熟悉整棟樓的居民,但再沒有見到過那個男人出現過。”
“那麼你可以闡述下那個男人的長相麼?我們分局有畫像師,也可以電腦組圖。”
鄂倫濤苦笑:“說實話我平時除了熟人不怎麼記得人臉,當時又喝醉了,醒來對方長什麼樣全忘了,隻記得他大約三十多歲,沒胡子頭發工整,比我高一些,不胖不瘦……但要是你們把他本人或他的照片帶給我辨認,我說不定辨別得出來……”
審完鄂倫濤後,洛靜召集眾人說:“如果鄂倫濤口供未造假,那麼那個主動陪他喝酒又疑似偷過鑰匙的男子就是重點嫌疑人,我們要找到他,這樣,先製作一個那棟樓的男性居民的照片數據表,重點是三十多歲這個年齡區段,身高1米70出頭的人!”
“好嘞,我去辦!”小張主動請纓。
一個小時後,這樣一組“照片集”被製作了出來,專案組將其拿給在押中的鄂倫濤識別,一個圖像一個圖像的排除,結果,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人,鄂倫濤都隻是在搖頭。
洛靜不甘心,說:“你再看一遍,或者再想想,這裏麵真的沒有你所說的那個男子?”
鄂倫濤又看了一遍,還是無奈說:“沒有,是真的沒有……”
審訊室出來,幾人一時無語。
小張忽說:“這家夥是不是在說謊,那個跟他喝酒的男人是偽造出來的吧,就為了脫罪和轉移我們的辦案視線!”
小胡也說:“對、對,即便他認為自己沒有說謊,說不定還是自己潛意識裏捏造出來的一個人物呢,他自己殺了人,內心逃避,喝了酒精神恍惚中就製造出了這樣一個假想的‘真凶’!”
嗬嗬,這個說法倒有意思,沒發表意見的方樂想。
老柯則說:“以我多年遭遇到的犯人的經驗看,這人不像在說謊,而且前麵搜集資料時,沒發現他有精神或心理類疾病,性格問題另當別論。”
洛靜采信了老成者的思路,沉吟說:“還不能判定鄂倫濤說了謊,他的口供裏說,後麵就再沒有見到那個男人進出過,可能是凶手在有意避開他……查一查那棟樓裏在這兩個月內有哪個男性居戶一直不在家,或者之前在後麵卻離開了,至於相貌上鄂倫濤辨識都沒過關這個問題先放下,因為凶手有可能故意化了妝,影響了其判斷。”
方樂好歹還是開了口,說:“我想也不排除那個人在殺人棄屍後就搬家了,或者其是哪一家的房客,那之後就退房走了。”
嗯,很有道理,幾人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