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爸爸怎麼會搶劫殺人呢！”
接待室裏，林小滿難掩激動地對警方吼著。
洛靜無奈，隻好解釋：“昨夜，你父親從家裏攜帶出係列襲劫案的凶器、贓物，在這些麵前，他認罪做了口供……小韓，去把審訊錄像調出來。”
“哦。”
小韓正要照辦，林小滿抗拒地說：“不要，我不要看，我不信任你們，我要親自見到爸爸，聽他對我說。”
歎息一聲，洛靜說：“好吧。”
分局臨時羈押室裏，林小滿隔著鐵籠見到了父親，父女雙雙落淚，林小滿喊著：“爸爸，你沒有搶劫和殺人，是吧，是不是他們逼你這麼說的，您放心，女兒一定要救您出來！”
林興邦哽咽著說：“對不起，小滿……爸爸不該逼你離開這裏回到老家，都是爸爸的錯……以後你一定要好好上學，要考上大學。”
林小滿喊著：“您出不來女兒怎麼可能安心上學，您放心，女兒一定救您，女兒可以去找市長，說他們當警察的冤枉好人！”
林興邦透過欄杆看著女兒，眼裏是難以描述的痛苦和無奈，然後懇求洛靜說：“警察同誌，我的女兒就拜托你們了，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別見怪。”
洛靜默默點頭。
還能說些什麼呢，在成為一名罪犯前，他還是一個父親。
父親林興邦的反應讓出來後的林小滿大感失落。
她已經察覺了出來，父親的表現不像被逼迫了。
沒走出多遠，她忽然對洛靜又提要求：“我想看看爸爸這個案子的資料，我還是不信爸爸犯了罪！”
麵對少女的執著，洛靜沒有辦法，隻好說：“我先請示一下吧。”
在得到允許看了一遍案件概況，尤其是口供的部分後，林小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分局。
洛靜看著那個年輕卻落寞的背影，心頭莫名同感。
對於父親二字的重要性，她也深有體會。
方樂就在她身邊，看出她似有感觸，卻沒有說什麼。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小時不到，林小滿就再次到來分局，見到洛靜後，直接就說：“警察姐姐，我要自首！”
洛靜不解，問：“自首？”
“對，那五個案子是我做的。”
看她的表情嚴肅，不像是隨口說說的。
旁邊方樂插口說：“喂，林同學，我們的情報裏，凶犯左肢有輕度殘疾，你不符合這個基本條件吧？”
身高倒是沒問題。
林小滿顯然有備而來，說：“我那幾天左腳扭傷了，不可以呀……警官，我說了我是來自首的，你們下一步不是該走程序麼？”
洛靜直盯著少女雙瞳，問：“你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林小滿堅定點頭。
“好吧，跟我來。”
洛靜轉身便走。
地方是詢問兼接待處，而不是訊問室。
但架勢依舊擺好了，洛靜主問，小韓記錄，方樂旁聽。
“談談你是怎麼作案的吧，前後五個案子，地點、時間、作案經過。”
至此，林小滿才顯出緊張，結巴闡述說：“那個，第一個是、是9月15號，上午的10點鍾，我……”
往下斷斷續續講了十多分鍾，林小滿數度暫停，總算將五個案子的“作案過程”講完了。
方樂覺得好笑，插口說：“林小滿同學，你這些口供，跟你前頭要求看的資料一模一樣，僅靠這些，是不足以被警方采信的，何況第一個案子裏9月15號那天不是周末而是周五，上午10鍾你應該正在學校上課吧，隻要遣人去問一下他們，真相就一目了然了。”
“我、我——”
林小滿一下急得滿頭大汗，她顯然前頭沒有想到這一節。
洛靜也正色說：“小滿同學，我理解你想救出你父親的心情，但是，辦案是嚴肅的，法律也是嚴肅的，你這種行為隻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而不是能把你父親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