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靜接了電話後吃驚,方樂問:“怎麼了?”
洛靜說:“據老黑和小張的調查,姚立民是21號才來的中山市,至少他來中山有火車站方麵提供的證據,但再往前的,就沒有了。”
方樂不解說:“可他在自首時說他自身就是跟著崔宏博一同進406的男子啊,那是在20號。”
“是啊,”洛靜說,“如果他是見完姚麗後馬上離開賓館並火速坐車回家,之後的21號早上再來,無論如何都太趕了,而且還沒找到他往返過的證據。”
“警方是什麼時候通知姚麗家的?”方樂問。
“20號晚上。”
“那要是這樣,更符合家屬乍聽到親人死訊然後第二天一早火速趕來這樣的情況……咦,說起來前麵我們第一次提到‘另一名男子’這樣的表述時,姚立民表情很迷惑呢,而且又馬上要求見崔宏博,如若他就是另一個男子,見崔意圖無非是串供或讓崔宏博住口,但他卻見後就自首了,那為何不早些自首呢,他和崔宏博到底談論了什麼……”
洛靜說:“先等等其他方麵的情報吧。”
不久小韓到來,說:“師姐,我把賓館視頻查看了好些遍,沒發現到任何像是姚立民的人在20號進出過,連偽裝這樣的可能性我都考慮進去了。”
“是麼……”洛靜和方樂倒不怎麼吃驚了。
然後負責再次審訊的老柯來說:“我反複向崔宏博確認和他一同進406的男子是誰,崔宏博都避而不答,我看得出他有所隱瞞,內心很矛盾。”
“果然如此。”方樂說。
“什麼果然如此?”老柯問。
洛靜就將前頭的所知說了。
老柯凝重地說:“要是這麼說,姚立民不是凶手卻自認是凶手,排除利益或被脅迫這種情況,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三人互望,共同說出兩個字:“頂罪!”
這時候,一名警員到來,報告說:“洛警司,有一個人來分局,說是死者姚麗的家屬,還說他兒子應該就在這裏關押著。”
家屬?兒子?
洛靜立馬說:“把他請來。”
問詢室裏,四人見到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看著很樸實。
小韓一見到他就震驚了,在洛靜耳邊說了句什麼,洛靜卻讓他專心筆錄。
“我叫姚澤生,是姚麗和立民的父親,我想自首……是我害了我的女兒,還有兒子。”
姚澤生的老淚落下,聲音哽咽。
“不要激動,請您慢慢的說。”
“那是在19號的時候,我接到小崔——就是麗麗的男朋友崔宏博的電話,說麗麗當了別人包養的情婦,還被人家原配帶著人打了,他覺得這樣不是辦法,迫不得已告訴我,讓我勸一勸麗麗離開那個情夫,還說我的話麗麗一定會聽的……”
“立民有工作,又自小疼愛妹妹,我不想他知道這件事,就找了個借口離開家,一個人坐火車來了中山市,小崔接待了我,並臨時為我租了個小客舍,我和他打算下一天就去見麗麗。”
“20號那天下午,我……”
再往下的一段敘述,與姚立民說過的大致無二,隻要將主角置換一下就行了。
但在離開406之後的過程,父子說的卻不一致。
姚立民隻模糊地說見完妹妹就離開了,姚澤生卻說他讓崔宏博先走,自己則找借口先去了廁所,當然不是真要上廁所,而是在利用廁所門觀察4樓走廊的動靜。
洛靜此時問:“你為什麼不馬上走呢?”
姚澤生解釋:“我知道女兒有心髒病,雖然她很少犯了,打了麗麗一巴掌後,小崔立馬把我拉走,但我總覺得不放心,怕她病發了,所以在小崔離開後一度有返回406的打算,但我從廁所門口向外看,卻發現先後來了兩名服務生,我隻好決定離開,途中還發現有人爬樓梯上來,我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猶豫了會兒還是離開賓館了。”
“後來……後來卻得知女兒死了,死因就是心髒病發作,我那時就懷疑女兒的死是不是因為我打的那一巴掌還有罵她的那些話導致的,一度想來自首,小崔卻勸我說,就算女兒因我而死,根本原因卻還是她的那個情夫,那個人沒受到任何懲罰,我卻進去了公安局的話,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麼,何況麗麗死了,我再出事,就是給家庭的雙重打擊了,怎麼說都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