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柯電話傳回訊息,說是葛常安死亡的院落裏那三家租戶已排除嫌疑,這樣嫌犯(如果存在的話)就是外來人了。
然後小韓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高興地彙報:“師姐,方哥,我檢測出來錄音筆裏的錄音的確是被剪切拚湊的,而且利好的是,現場所發現的錄音筆就是原始錄音的那根,有人先用錄音筆錄完音,鏈接電腦將音頻剪輯重組,再把重組後的內容複製進被格式化了的錄音筆裏,萬幸他沒有做更多操作,所以錄音筆的原始音頻還是被恢複了一部分。”
洛靜立馬說:“把原始音頻播放一遍。”
“好的……”
哧啦啦……
“我沒有殺她,真的,你相信我……”
“那夜我回屋剛要睡,老張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喝酒,我拒絕了,但那之後就睡不著了……”
“因為感覺頭疼,不舒服,我到院子裏一個牆角吐了一陣,還是覺得沒好,就拍打西屋的門,小梅開門讓我進去了……”
“我向她要能治酒後頭疼和胃病的藥,她給我找了出來,但我想喝熱水,就又想用她房間裏的熱水壺燒水喝,她雖然不耐煩,還是沒拒絕我……”
“可那之後我們發生了口角,她還說我不是她親爹,又天天喝酒,沒資格管教她,我酒沒解,大惱一巴掌打了她……”
“因為喝了酒力道沒控製住,她倒向了牆邊,後腦勺撞牆暈了,我嚇了一跳,叫了她幾聲沒醒,隻好把她搬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拉上門回了堂屋……”
“那之後我一直睡到了大天亮,被服裝店的電話叫醒了……真的,我沒有殺她呀,雖然不是親生的,她畢竟是我女兒,不然我不是禽獸不如了麼……”
刺啦啦……
此後沒有新的音頻片段了。
三人對音頻內容消化了一會兒,方樂下判斷說:“現在前頭那個疑點解開了,葛常安喝完酒回家見了女兒回屋後不久,又因喝酒的後遺症二次去了女兒房間一趟,因發生爭執打暈了女兒,把女兒安置到床上拉上西屋的門離開,此過程中估計忘了關燈,所以後頭深夜洪大通來時燈亮著門也沒關,隻是不確定窗戶是不是她們父女誰開的了。”
小韓胡說:“我覺得窗戶是葛春梅自己打開的。”
“怎麼說?”方樂問。
小韓說:“那個葛常安不是喝了酒又吐過麼?還說胃病什麼的,估計他當時身上會帶味兒,葛春梅開窗戶換氣很正常吧?”
“嗯,估計這個嫌棄的動作埋下了父女衝突的伏筆,嗬嗬,小飛,推斷的不錯。”
被方樂誇獎,小韓不好意思笑了。
洛靜也點頭,說:“真凶隻在葛常安說話的時候才錄音,所以沒有自己的聲音,看來很是謹慎。”
方樂說:“這也可以說明他很懼怕被我們聽到聲音啊……難道是什麼我們已知的‘熟人’?”
洛靜說:“多餘猜測先不要做了,葛常安說他在院子裏吐過,也不知痕跡有沒有被清掃,我讓人去葛家院子裏查探,把殘跡帶回分局鑒定。”
結果幹涸了的嘔吐殘渣果真找到了,帶回分局鑒定,後頭反饋說殘渣裏的食物成分符合葛常安當夜喝酒時吃的酒肴,而據消化程度判斷也符合酒後一兩個小時之內嘔吐出來的(也即隱藏音頻的內容並無破綻)。
然後,就是屍檢的反饋了。
初步屍檢顯示,葛常安體內並未發現迷暈類藥物,全身也無其他多餘傷口,唯獨頸部大動脈處出現一處輕度瘀痕,因此推斷死者是被襲擊了大動脈致暈再吊死的。
至於襲擊道具是什麼,程法醫親自講述說:“我懷疑,是用的手掌側麵,用便於理解的話解讀,就是‘手刀’……”
什麼,凶手用手刀將葛常安一擊致暈,這怎麼聽著有點兒影視劇裏特種兵的味道?
方樂說:“凶手將葛常安一手刀打暈,又疑似提著葛常安身體將其吊到房梁上,看得出來此人力氣極大,個頭也不會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