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調查並不順暢。
首先監控持續排查中,除了一些需要證實行蹤的行經車輛,暫時無所獲。
凶器也沒找到,所有區域都被排查,連警犬都動用了,也沒查到,但是倒是找出了凶器的“來源”。
據那附近一條街上的店家說他店門前原本用來壓東西的磚塊少了一塊,而那些磚為了防範冬天時冷以及被人當廢料拿走,所以用報紙以及膠帶包裹了(符合凶器外部特征),排查人員趕緊把剩餘磚塊攜帶到分局,經鑒定和死者譚斌創口吻合,而這些磚上除了店主的指紋,還有一組由手指形態觸摸過的痕跡,但那些痕跡處無指紋遺留,也沒有汗液之類。
方樂於是判斷說:“看來凶手帶了手套,這凶器也是他臨時選的,他看到了兩塊磚,挑選中選擇了一塊,那塊作為凶器的磚找不找到與我們破案關係不大,因為肯定無指紋。”
洛靜說:“那也要找啊,不論有無指紋,都是證據鏈的一環。”
方樂又說:“更值得思考的是別的細節……那家店就在那林子附近,死者譚斌根據現場地麵痕跡不是死後被移屍,也不是什麼被事先迷暈或打暈後拖進林中再殺人,那麼真實情況有可能是譚斌主動進林子,被凶手看見,凶手臨時決定殺人,就從附近找了塊磚頭……隻是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跟蹤譚斌到那裏,還是他就在林子附近守候等待譚斌的出現呢……咦,對了,譚斌的那個小區進出有監控吧,發現什麼沒有?”
洛靜搖頭,說:“小區門口的監控完好,但案發前後未拍到譚斌出去。”
方樂說:“難道他更早前出了小區,沒回去一直等到了子時去了那林子?”
洛靜說:“不,小區門口監控拍到了譚斌那天下午進了小區裏,但那裏的人供述小區四麵的牆不高,有些地方還有些破損,翻牆出入難度不大。”
“難道譚斌是深夜翻牆離開小區?這倒有意思了……對了,譚斌現在的背景資料人際關係呢?”
洛靜說:“一年前他出獄後,一直沒有工作,但也沒有鬧事,據小區裏的保安和居民說,他深居簡出,平時也不和任何人來往,家裏也無其他成員,查不出仇家之類線索。”
“他一坐監獄就是12年,出獄後不工作靠什麼生活啊,難道之前有財產積累?”
“他之前屬於有組織搶劫盜竊罪,財產大部分被判為非法所得,罰沒了,據銀行記錄出獄後是他一位在國外的姑母在給他按月彙款。”
“原來如此……反正譚斌要是半夜從家裏離開小區,那名凶手有可能是在譚斌翻牆離開時跟蹤上了,或許凶手也是小區裏的人?”
“不排除這種概率……”
這時候鑒定完了的馬輝回來了,整體彙報說:“首先,林子那個現場沒有找到新的明確的物證,但找到了一些可疑痕跡。”
說著馬輝將一些資料遞過來,指著幾張現場照說。
方樂接過和洛靜一看,隻見那些可疑痕跡是一些地麵上的小印子,共有8處,分別直線排列,讓人捉摸不透。
“什麼玩意兒……”大作家嘀咕。
“還有別的麼?”洛靜問,她可不會在缺乏分析基礎的時候在細節上鑽牛角尖。
馬輝說:“有的,現場比較明顯的腳印,尤其坑邊土上踩出來的腳印排除我們的人一共有三組,一組屬於死者,剩下兩組陌生,分屬不同的主人。”
方樂插口說:“除警方人員外,就隻有當時那名保安第一時間到了現場了,會不會有一組是他的?”
馬輝說:“或許是,但是前頭沒有采集那保安腳印,我會補上……除腳印外,還有一點比較重要。”
“什麼?”
“就是現場的那把鐵鍬,把上都是死者的指紋,而且汗液也都是死者的。”
屬於死者的……
馬輝離開,兩人陷入思索。
方樂說:“如果那把鐵鍬本來屬於死者,那麼那坑可能是譚斌挖的了,奇怪,他挖坑做什麼?”
洛靜說:“不見得,細節上的東西往往涵蓋著不少的複雜性,鐵鍬或許是死者的,但坑不見得是他挖的。”
方樂說:“不挖坑他半夜帶出去一把鐵鍬做什麼?”
洛靜分析:“譬如,是襲擊的凶器。”
“襲擊的凶器……你是說,譚斌原本是想用鐵鍬來襲擊什麼人?”
“那區域最近發生了一些治安類案件,就和那個林帶的存在有關。”
“也即,那些案件裏有譚斌做的,譚斌本次還打算作案後將人殺死再埋掉,所以帶的是鐵鍬而不是其他凶器……可也不對呀,這裏頭矛盾太多了,那個磚塊又是怎麼回事?那明顯是另一個人意圖襲擊譚斌啊,除非譚斌和另一個人約好半夜在林子裏會麵,但兩人都想殺死對方,所以一個人攜帶了鐵鍬,一個臨時找了塊板磚,不過按這個思路,譚斌應該是達到殺人目的後再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