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這幾天裏你來探望我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病房裏,剛醒沒多久的連家梁對陳愛花平淡地說。
"呃,這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盡管想將心態放平順,麵對連家梁的時候,陳愛花還是稍顯扭捏,她手指少見的糾纏了幾下。
連家梁繼續說:"另外,我請你過來,是想表達我對你的謝意。"
"啊,謝意?不,不,是你救了我,我要謝謝你才對。"
但連家梁抬手阻止了她,認真地說:"陳小姐,你聽我說,在匪徒亮出槍支的那一瞬間,你把我撲倒在地,很讓我感動,這類事情,是從來沒有另外一個年輕女性為我做過的。"
"可,結果是你保護了我啊。"陳愛花爭辯。
"你錯了,陳小姐,我連家梁縱然惜命,也知道紳士風度,也有自己尊嚴的,我也是個男人,臨近危險卻讓一個相對弱小的女子來以身體格擋保護,這是我無法接受的,所以你不必因為那顆子彈打在我的身體上而愧責或是多麼感激,那完全是我以自身為出發點做出的自主選擇。"
原來他當時反過來把我擋在身下隻是因為紳士風度,為了男子尊嚴?
陳愛花心頭不由誕生一股深深的失落。
如若說之前她還在某方麵抱有幻想的話,這一刻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勉強一笑,說:"可不論如何,你救了我卻是事實。"
連家梁失笑,說:"既然如此,咱們兩個就不來探討誰救了誰的問題吧,這方麵相互抵消掉,如何?"
也罷,這樣交往起來就不必有其他心理包袱或多餘考量了,因此陳愛花也輕鬆地說:"好啊。"
她絕沒想到,連家梁下麵的話題如此直接。
"陳小姐,你喜歡我麼?"
連家梁不但說著這麼直白的話,眼珠子也眨也不眨盯著陳愛花。
陳愛花頓時無所適從,鬧了個大紅臉,囁嚅著:"這、這個……"
光這個表現就能替代回答了,所以連家梁為避免太尷尬就說:"陳小姐你不必回答了,事實上,我對你也是有些喜歡的。"
"是麼?"本在扭捏的陳愛花欣喜下猛抬頭。
連家梁微微一笑,點頭說:"你是我欣賞的類型之一,活波,大方,開朗,但又不是不考慮別人感受,可是,陳小姐,恕我直言,我貌似說過,我曾經交往過不少性格與你類似的女孩子,最後我們都分手了。"
"你,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陳愛花忽然有些逃避,她發現,自己在麵對這個男子時,表現上並不能像其評判的那麼活波大方開朗,反而是分外敏感,放不開手腳。
"我是想說,如果我們交個普通朋友,那沒有問題,如果你是想和我所遭遇過的類似女子一樣,和我簡單地談一場短暫的戀愛,那也沒有問題,可更進一步的事,我就無法給你任何擔保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我感覺的出來,你接近我與以前那些人是不太相同的。"
"何況,我的命運並不完全由我自己做主,在外麵的時候,我可以放浪形骸,可以被父親默認,但現在我徹底回來了,需要去走父親為我鋪好的路,包括感情和婚姻上的安排,換句話說,我在交往了什麼異性時,必須考慮我父親的立場以及家族的利益,除非我實在深愛一個女子,否則不會為了她違抗父親的意誌……你明白麼?"
"你、你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了,以後不會有了……"
陳愛花終於眼珠一紅,捂著嘴跑出了病房。
看著那一閃而逝的身影,連家梁歎了口氣。
他可謂花叢浪子了,知道如何將感情傷害降到最低,盡管不太人道……
陳愛花獨自走在外頭街上,失魂落魄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