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他這兩年回來過麼?"
根據監獄方麵提供的住址資料,袁大偉帶著兩名助手找到了兩年前刑滿釋放的綽號"紋身師"的男子的家,可惜門竟然鎖著,袁大偉隻好找到鄰居來問。
鄰居大媽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沒有,沒見過,他那個家門一直都鎖著。"
"那麼,入獄的更早之前有沒有什麼不認識的人經常來找他呢?"
"入獄的更早之前?那我就記不清了,不過,他兩年前剛放出來的時候,好像進去家裏收拾了下東西就走了,我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可他沒有回應。"
"當時他一個人麼?"
"不是啊,他進出家裏都有另外一個男的陪著,然後兩個人坐上了樓下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就馬上走掉了。"
"陪著的那名男子什麼模樣您還記得麼?"
"不記得了,反正長得有點兒凶,不像好人,對了,戴一雙黑手套。"
"多謝您了……"
謝別完大媽,袁大偉又回到紋身師家門口,對助手之一說:"你會開鎖吧?"
"呃,老大,您想做什麼?我不幹這個營生好久了。"
袁大偉帶的兩個助手都不是普通警察,其實也不是刑警,是從"道上"搜羅後"從良"的人,他認為查此類幫派案找些熟手更有好處。
"別廢話,開鎖……"
紋身師的家裏灰塵很多,顯示的確兩年來沒人回來了。
家裏並不淩亂,有些儲物櫃等地方有翻開的跡象,卻未被完全複原,顯示其主人離開得多少有點兒倉促。
袁大偉戴著一次性手套搜了好久,除了找到少許幾張被當做廢紙的繪畫圖案,沒有找到別的。
袁大偉將攤開的廢紙圖案看了看,遞給兩人問:"你們看這個怎麼樣?"
一個人看了看,說:"普通的畫,沒什麼啊。"
另一個則說:"看這畫,線條感很充足,而且簡約,不像單純的畫作。"
袁大偉點頭:"不錯,這些是線稿,聯係到此間主人原職業是紋身師,這些繪圖興許就是某種練手性質的描摹。"
"那這有什麼用?"
"至少可以將這些畫掃描下來,去和死者王偉的紋身去做個對比,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有道理,老大精明……然後呢,我們還怎麼做?"
"雖然據鄰居大媽說,陪同這主人出入的男子戴了黑色手套,估計沒留下指紋,保險起見,還是應該讓技偵勘驗一下。"
"那就打電話讓分局裏來人。"
"不,這不是我們的轄區,我們需要先和這個轄區的同行溝通一下,運氣好的話,可以請他們派個技術員直接支援……"
西沙分局裏,技術室得知的結果依舊使得四隊的人陷入著思索。
方樂說:"那根頭發是係統性的原因變得微黃的,也即頭發主人應該是一頭枯黃色頭發,我總覺得在哪裏遭遇過這種人啊。"
小張小胡也說:"是啊,我也覺得碰上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小韓皺著臉做思索狀,沒說話。
洛靜沉思了一會兒,忽說:"我們的確遭遇過這類的人。"
"啊,哪裏?"幾人集體問。
"還記得,那個蔡龍昌的案子麼?"
蔡龍昌……
方樂初始迷糊了下,馬上回應:"你是說那個青龍堂老大,和原屬龍虎會的白虎堂在廢棄工廠約戰,自己卻被殺害的那個蔡龍昌?"
洛靜點頭:"不錯,就是他。"
小韓不解:"師姐,那個人怎麼了?"
洛靜解釋:"殺死蔡龍昌的凶手,我們曾懷疑過四個人,首先是白虎堂的女堂主胡麗琴和其軍師東少,其次是蔡龍昌的弟弟蔡曉盛,還有青龍堂一個外號叫毛子的人。"
方樂即刻說:"想起來了,我完全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毛子,我們當時從兩堂成員那裏得知了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此人還打電話向我們供述殺人凶手是東少,此後就全無蹤影了。"
洛靜點頭,接著說:"但是,蔡曉盛又被害,我們事後調查蔡曉盛的家,同樣發現了一根枯黃色的頭發,斷定是屬於毛子的,那次雖不是盜竊,但也是入室事件,和此次的愛花家被盜其實有種相似性。"
小張小胡也恍然大悟,說:"是啊,是那個我們一直沒有直接見到過的叫毛子的家夥,記得那家夥根據同堂的人描述很瘦,和陳愛花見到的男子至少體型很像!"
這時候倒是小韓謹慎說:"可是師姐、方哥,那個毛子和花姐的家被盜好像建立不了直接的關係啊,我們僅憑頭發的顏色,不能就說同一個人吧?"
看得出來,獨自出任務這一趟增強了小韓的獨立思考能力。
洛靜讚賞地點個頭,說:"是的,所以我們要用證據來說話,我們去物證處,去找前案的來自於蔡曉盛家裏遺留的那根頭發……"
從物證處領來一個大箱子後,洛靜將箱子口打開,說:"大家分散仔細找,注意不要破壞了其他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