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角度?"
孫川問興衝衝的方樂。
方樂解釋:"叔,您還記得一年前吧,4.12案,那次對付的也是風衣男子,在擊潰他當時的組織之前我們先抓住了一個叫金三兒的人。"
"金三兒,那個盜墓的慣偷麼?"
"金三兒臨死前其實對我說過,在我們緝捕圍堵他的過程中,有人幫了他逃出圍困,繼而又想開槍射殺他,而之前尋找到風衣男子的潛藏據點要執行突擊的時候,對方又突然來了一出群演的戲來轉移視線,我當時就認為警方內部有人泄了密,並把推論告訴了您,您還記得吧?"
孫川點頭。
那次他沒有接受方樂的分析,但是方樂卻以此推測為要挾加入了刑警隊伍。
"協助金三兒和風衣男子潛逃,都需要內部人士知情並提前安排,那麼那兩次參與至少是知曉對金三兒以及風衣男子圍捕行動的人,以及這次參與了釣魚計劃製定的人,有重疊者即是市局內高層內鬼的嫌疑人群!"
想了一會兒,孫川卻平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方樂以為孫川沒聽進去,又強調說:"叔,那個內鬼肯定就藏匿在我說的這些人裏啊!"
孫川加重語氣說:"我說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方樂不再敢說什麼,悄悄離開辦公室。
孫川獨自思考了很長時間,忽拿起話筒,低聲說:"小李,你找幾個人待會兒跟我出去執行一趟任務。"
小李是他自原任上帶來的心腹助手,很是信任……
一個小時後,在一個中高檔的小區裏,一個四十七八歲的男子拖著一個行李箱步伐匆匆要離開,在即將出自家所在的樓群區域時,忽有四個人在前頭橫出擋住了他的道。
男子辨認清來者是誰,臉上神情瞬息變幻。
"郝支隊長,你這是要去哪裏?"
對方平淡的詢問中夾雜著質問。
郝支隊長,即是現中山市刑警支隊支隊長,也是原西沙分局刑警大隊長。
"嗬嗬,老孫呀,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前麵擋道的,正是孫川和小李等三名助手。
孫川不答反問:"郝支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郝支隊長幹笑說:"我親人病了,我急著去外地探望,這點已經給市局裏請假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郝支你今天走不了了,請先跟我走一趟吧?"
"先跟你走一趟?去哪裏?去做什麼?老孫,你代表的是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郝支隊長忽然冷笑:"孫川,你隻是個地區大隊長,我是本市支隊長,我是你的上司,能對你好言好語是我的大度,你現在是要做什麼?這架勢是要越級拘捕我麼?理由是什麼?"
"王濤是不是你提拔起來的?"
"……算是吧,關王濤什麼事?"
"王濤勾結匪徒,已經在居所裏被發現自殺了。"
郝支隊長眼神一顫,嗬嗬笑了,駁斥說:"王濤的確是我提拔的,但我早就不是西沙區的大隊長了,他做了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
"但釣魚計劃是你主導製定的,一年前對付同樣一批敵人的時候你也都有參與和知情,王濤隻是個小角色,單靠他對犯罪分子提供不了多大的幫助,我有合理的邏輯認為你是協助了犯罪者的警隊內部高層嫌疑人,也即,你是內鬼!"
"我是內鬼?"郝支隊長哈哈大笑,麵色卻猛然轉冷:"孫川,就算我是內鬼也輪不到你來拘捕和審訊,那至少是市局的事,但如果是市局要拿我,不會派你來,你不會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吧?還是說,你以為自己的分局有資格來扣押和審訊我這個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