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也結束了,有些必要的東西還是要做的,曹不興徑直走到秦雪兒身前,作了一個揖。
“比賽中多有得罪,還望雪兒姑娘見諒,我有必須要贏的苦衷。”
曹不興的表情十分認真,語氣也相當誠懇,這不僅讓秦雪兒悶氣全消,對曹不興的好感度也大大提高。
“原來他這麼想贏是有苦衷的,事後還這麼真誠地給我道歉,看來我真是錯怪他了。”秦雪兒如此想道。
“曹大哥,我錯怪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個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的人呢。”秦雪兒有點慚愧地說道。
聽到這話,曹不興心裏想:“咦,你想得真對。”當然這句話,曹不興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曹不興想了想,甩了甩衣袖,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淡然說道:“我曹不興才不是那樣的小人,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說罷,曹不興背過身去,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唉,功名利祿南柯夢,是非成敗轉頭空。”
瞬間,秦雪兒仿佛看到了一個淡泊名利的翩翩公子站在自己麵前,他超脫世俗,他遺世獨立。
“功名利祿南柯夢,是非成敗轉頭空……”
這詩作得真好,而且似乎從來沒有聽過,沒到曹大哥的才華居然也如此出眾,如果那時他不是被曹家趕出,也許……想到這,秦雪兒的臉紅了,內心不禁觸動了一下。
能作得如此好詩之人,怎麼會是小人呢?現在,曹不興在她心裏已經樹立了一個才藝雙絕的謙謙君子的形象。
“曹大哥,是我誤會你了。”
秦雪兒說道,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看著這個樣子的秦雪兒,曹不興有點愣神,不得不說,秦雪兒真的很可愛,不過曹不興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別胡思亂想,前世被女人傷害得還不夠多嗎?
“沒關係,不知者不罪,是我有錯在先。”曹不興連忙借坡下驢,然後說道:“雪兒姑娘,我還有事,先走了,後會有期。”
“曹大哥,冠軍還要發表講話呢,你不去了嗎?”秦雪兒叫著曹不興,疑惑地問道。
“不去了!”曹不興幹脆地留下一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自己哪有這麼多閑工夫在這裏發表獲勝感言,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還要趕去武者學院接受紅衣蘿莉的考驗呢。
事了拂衣去,方能深藏功與名!
讓曹不興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這個舉動居然讓秦雪兒對他的印象分又增加了。
曹大哥果然是個不貪慕虛榮的人,冠軍講話是個多麼榮耀的時刻,居然這麼簡單地一句話就拒絕了。
秦雪兒如此想道,不知何時她竟有點沉醉於那個瀟灑的背影。
我們還會再見嗎?
看到曹不興這麼利落地走了,邱鶴白也是一臉的不解,難道這曹不興真的到這種境界了?
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與心性,以後必定成就非凡,寧靜致遠!
就在曹不興走到鬥畫場門口的時候,邱鶴白趕了過來,攔住了曹不興。
這讓曹不興有點疑惑不解,難道自己裝比被發現了。
邱鶴白看到曹不興疑惑的眼神,淡淡地說了句:“年輕人,我很欣賞你,是院長有事要找你。”
曹不興跟著邱鶴白來到了貴賓席,隻見貴賓席前站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在幾個老頭淩厲目光的注視之下,那個身影在瑟瑟發抖。
那個人曹不興自然認識,就是把曹不興開除出畫師學院的班主任張揚。
當時曹不興為了父親的顏麵,為了家族的顏麵曾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過他,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不僅一腳把曹不興踹倒在地,還狠狠地揍了曹不興一頓。
最後,曹不興不僅被開除出了畫師學院,還被他到處宣揚,弄得全校皆知。
家族的臉麵被自己丟盡,家裏的長老給父親施壓,父親積勞成疾,最終鬱鬱而終。父親死後,曹格搶了本來屬於曹不興的家主之位,然後還是把曹不興趕出了曹家。
所以說,曹不興被害得這麼慘,這張揚老師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他怎麼能不認得?
“張揚老師,曹不興我給你帶來了,你說要跟他當麵對質,你有什麼可說的?”
一個長著山羊白胡須,一頭地中海發型的老頭憤怒地對貴賓席前的張揚說道,語氣像吃了炸藥般火爆。
就是眼前的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給畫師學院的聲譽蒙羞,也讓自己飽受領導的責難,最重要的是,讓畫師學院失去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妖孽級的天才呀!風平怎能不氣!
原來是要自己跟這貨對質,曹不興剛想跟這張揚一樣,站到貴賓席前,忽然一個大腹便便的圓臉老頭叫住了曹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