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才知道了背叛的滋味。曾幾何時,蕭寒衣是我最親近的兄弟,往昔的那些歡聲笑語,都在此刻浮上心頭。
“這是為了下公義,並非是我有意這麼做的。我也一直把你當兄弟的……”蕭寒衣慢慢道。
“那麼,玄鐵令也是你拿的?”我渾身無力,顯然是中了毒,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不是我拿的,我本來要借你的手拿回來,沒想到卻被人搶先了一步。至今我都百思不得其解,誰有能耐從钜子手中拿走玄鐵令,還如此熟悉機關城後山的機關。”
“你看到玄鐵令丟失,才送我們到後山逃走的吧?”
“不錯,雖然丟了玄鐵令,但你依然有屠龍刀,況且還有雪兒在,一樣能掌管這下黃巾軍。”蕭寒衣點點頭。道:“可惜,你對黃巾軍並無興趣,最後這些黃巾軍也隻能被殺的被殺,投降的投降。現在全下的諸侯,哪一個沒有當初黃巾軍的舊部!這下形勢亂的太快,大錯既成,現在唯有盡力挽回了。”
“哎,那你到底想怎樣啊?”
“段兄,今日之下難道你還看不透嗎?漢朝氣數已盡,新一任帝王就在這些諸侯中產生。論下英雄,當下就是曹操和袁紹勢力最大,也最有雄心。可曹操殺戮百姓,不是仁君。唯有袁紹,才是下共主啊!你反正無心爭霸,不如跟我一起投靠袁紹吧。到時候,你得你的榮華富貴,我為墨家死而後已。如何?”
我聽他的頭頭是道,好像也是有那麼些道理。略一思索便道:“現在軍情緊急,你子是不是給我下毒了,快給我解了毒,我先把劉備和呂布救回來再商量不遲啊。”
蕭寒衣搖搖頭道:“劉備和呂布均是當世英雄,也都非池中之物,讓他們投靠袁紹,實在是難如登。我本就是借曹操的手殺了他們,又怎能真的讓你去救?”
“你……你也忒狠毒了!你是我兄弟,他們也都是我的兄弟!”我勸他道,“你讓我出兵去救了他們,我答應你,這些兵馬我都不要,青、徐二州都拱手送給袁紹!”
“已經遲了,青州我已經拱手送給了袁紹。你道他為何能打的公孫瓚沒有還手之力?這都是因為有青州兵啊!”
“混蛋!你……你個不忠不義的人,枉我和你兄弟一場,那些詩書都看到狗身上了!不論你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怎麼能這麼卑鄙狠毒,置朋友於死地?光明磊落做個漢子,又有什麼不好?”
我嘴笨,原也不知道怎麼去罵他,但總覺得他這樣做實在大大的不妥。
“段兄,諸子百家之中,法家的申不害提倡政治權術,兵家的‘上交伐謀’,縱橫家的‘合縱連橫’,不都是以術為謀嗎?大爭之世,卻也不能婦人之仁。犧牲幾人便能換下太平,聖人也不過如此啊!”
“你看書看秀逗了吧!不仁不義的事我段大虎是絕對不會做的,你要想殺了他們,先殺了我吧!反正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給你了你也不會明白。”
“我不會殺你的,你這幾好好想一想吧。男兒立足亂世之中,不為下社稷著想,與行屍走肉何異?”
我不話,他揮一揮手,示意士卒把我帶下去。我狠狠瞪著他,罵道:“蕭寒衣你個不仁不義的人……”
蹲在這徐州城的大牢之內,一抹月光穿過氣孔,照射了進來,這些年的往事曆曆在目。我和蕭寒衣一路逃脫四大王的追殺,離開墨家機關城,又去洛陽合力殺張讓……蕭寒衣一直都是一個書生。可誰料到,一個書生竟然也會在亂世之中,改變的如此徹底?
怪隻怪我竟從不懷疑於他,把一切軍中大事都交給他,甚至是那為帥者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虎符。但如果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提防,那這人生豈非活的太無趣了!
這可能是蕭寒衣的“道”,但絕不是我的“道”。我就是一個來闖蕩江湖的江湖人,俠講究的是“仁”、“義”二字,這是我認的死理。況且,劉備和呂布身陷重圍,還等著我去救他們!
一念至此,我便運功逼起毒來,這毒煞是難解,我一運功便丹田生疼,真氣難以凝聚,頭上黃豆般大的汗滴滴了下來。我強運起長生訣,在空蕩蕩的體內尋找一股真氣,並以此真氣為媒,引導全身真氣彙入丹田。如果真氣可以彙聚,那這毒想是應該可以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