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西北望,射天狼(1 / 2)

這次出使匈奴,我隻帶了三樣東西:一把屠龍刀刀,一道曹操親手寫的聖旨,和由許褚帶領的五百虎豹騎。

曹操隻了兩個字:“保重!”

也不知道他從哪來得信心,憑借這三樣東西,就能把匈奴單於的位置給討回來?呼廚泉也不懷疑,我這人大大咧咧慣了,也不去細想那麼多。

郭嘉卻神神秘秘地塞給了我一幅畫,畫中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子。我愕然不解,郭嘉道:“她叫蔡琰,字文姬。五年前被匈奴人擄掠了去,如果你有機會,麻煩幫我找到她,帶她回來。”後麵,他又跟著了一句話:“她是許都‘洞香春’的女主人。”

那日在洞香春,士子風流依然曆曆在目。我雖然不喜歡郭嘉,但仍然點點頭,道:“先生所托,我此去一定竭力尋訪她的下落。”郭嘉目光中有柔情,默默地看向遠方。

那裏,是北方。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能讓這樣風流的“鬼才”如此念念不忘?

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咳嗽了幾聲,用白手帕捂住了嘴,我卻分明看到他咳出了血來。“你也保重!”我給郭嘉道。郭嘉笑笑,不等我離去,自己先行離開了。

我和呼廚泉辭別曹操,踏上了北去匈奴之路。這條路,卻遠比我預估的要長很多,北地依然在袁紹控製之中,我們隻得繞道涼州地界,再北出匈奴。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我身上的青衫長袍已經洗了五次。

呼廚泉高興地道:“段兄,快看,前麵便是雁門山了。”我抬眼望去,隻覺得此處山石偉岸,聳拔雄壯,又不知綿延幾千裏。想起一位故人所寫的旅行筆記來:“(雁門山)絕頂四望,則繁峙、五台聳其東,寧武諸山帶其西,正陽石鼓挺其南,朔州馬邑臨邊之地在其北。”

雁門山前有關,名曰“雁門關”。呼廚泉告訴我,他記得,方圓五十裏內前方有一家客棧,生意還不錯。

我也不著急,因跟了我沒吃過幾頓好飯的坐騎已經開始偷懶,耷拉著腦袋,馬蹄沉重凝滯,前行的緩慢,打響著有氣無力的馬鼻。我輕輕夾了夾馬腹,俯身摸著滿是細碎黃沙的幹枯鬃毛,輕笑道:“這一路上幾隻水囊大半水可都是到你嘴裏去了,別跟我撒嬌,再走幾裏路吧,我都已經瞧見炊煙了,指不定那客棧水草茂盛,好兄弟,到時候肯定虧待不了你。”

這一路來,為了避免惹人耳目,我和呼廚泉二人先行,卻讓許褚的五百虎豹騎慢上半日路程。他們自帶幹糧,也從不住店,好在風餐露宿對他們來早已經習慣了。

我和呼廚泉打馬向前,口中實在已經燒的冒火。可雖已經可以看到炊煙,但望山跑死馬,我知道這匹相依為命的劣馬已經強弩之末,歎息一聲,翻身下馬,牽起馬韁,讓它跟在我的身後,沒了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負擔,這匹皮包骨頭的懶家夥終於緩過氣,長嘶一聲,立即踩起輕快步子。

我張目望去,沙遍地之中,隻見前方果然有一家客棧,旗杆上飄著一塊用布寫的招牌:“龍門客棧”。我吃了一驚,這座客棧竟是規模不,四合院的骨架,主樓怕有三層高,內中別有洞。

門口栓馬樁上栓了幾匹馬,大多毛色發亮,高大健壯;還有幾輛貨運的馬車,估計是運送了布匹胭脂之類的物事去關外販賣。

客棧外頭,一名看似店二的夥計正在樹下打著瞌睡,腳邊有一眼散發清冽水氣的泉井,在能讓旅人嗓子發燒的大漠裏,有這樣一口井,比起晚上絕色美人還讓人眼饞。落日已黃昏,二睡的正香甜,嘴角流著口水,笑容每個男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