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驚道:“怎麼了,你可是中箭了?”我見她眼神之中全是關心之色,懷中也能感受她的溫暖,搖頭勉強笑道:“我沒事!”咬緊牙關,奮力往上攀去。
兩人爬了一陣,箭矢仍是如雨點般射來,隻是飛近時力道已盡,縱使絕頂高手也不能一箭百丈,已然沒有性命之憂。又爬了片刻,忽見上頭有處平台,可以讓我們休息片刻,我奮力一撐,連滾帶爬的攀去,跟著解開身上綁縛,放了青青下來。
青青驚呼道:“你……你背上中了兩箭。”我大罵一聲,笑道:“哪個王八蛋射的箭,我有神功護體,這麼遠也能射中我!”當下伸手到背後,折斷了箭杆,隨手丟在地下,但那銳利至極的箭頭,卻仍嵌在肉裏。
我運起大夢春秋神功,不一會兒,便將兩隻箭頭逼出,射進了峭壁之中。
站在平台之旁,我低頭往下看去,隻見下頭雲霧繚繞,匈奴兵卒的麵目已然看不清楚,看來自己這陣攀爬,已到百丈之高,一時間當無人攻得上來。這才略感放心,便坐倒在地,運功調息。
這麼一折騰,也黑了。我調息了一陣,極目望去,隻見遠方仍然在打鬥,隻是呼廚泉的黑甲兵顯然已經開始了敗退。畢竟呼廚泉兵少,我也暗暗擔心。
滿星光,照耀大地,這草原風光卻是美極了。我看著熟睡中的青青,心中不禁感慨,想不到一日之內,變故忽起,不知此番出使匈奴有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我怕夜半有人偷襲,隻是挺刀坐在崖邊,睜大雙眼,時時提防。
約莫挨到明,遠遠照來初升陽光。我眯著眼,隻覺疲累不堪,正想歇息一陣,忽聽下頭人聲嘈雜,竟有幾名道人攀爬縱躍,正往崖上爬來。是道人卻也覺得勉強了,那幾人穿著不倫不類,頭頂戴著羽毛帽子,倒像是巫師一般。
我趕忙叫起青青,提刀禦敵。這幾人膽敢上來會我,武功竟似不弱。但我連北莽四大魔頭之一的烏熊都敢殺得,豈能懼怕這幾個裝神弄鬼的妖人?
正思慮間,忽然身旁風聲勁急,一人來得好快,竟已飛身來襲。我見這名道人手持彎刀,武功竟似十分精強,輕身功夫尤佳,不禁駭然。那道人上了平台,看到了躲在我身後的青青,臉上忽地露出邪惡笑容,道:“娘子美得很,無怪單於要活捉她,嘻嘻!”
他大笑數聲,舉刀便往我喉頭砍去。彎刀鋒銳至極,若是中招,看來不僅喉管斷裂而已,怕有身首分離之禍。
他一招既出,我便判斷出他的武功不過二品和一品之間,也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我一掌過去抓住他的彎刀,順勢一帶,他收勢不住差點跌下山崖,頓時臉色一變,再也不敢嬉皮笑臉了。
猛聽呼嘯一聲,左側又爬上了一名道人。那人卻不向我進攻,而是向呼延青青雙足砍去,招式陰毒至極,要一舉將她劈下懸崖。我大驚失色,在空中一個翻滾左腿微揚,便往那道人踹去,這腿後發先至,立時踢中那道人的胸口。
那道人中了一腳,身子猛地飛了出去,遠遠飄出,眼看便要墜下深穀。我剛剛鬆了一口氣,豈知那道人竟然不曾墜下,隻在半空一晃,又飛了回來。在空中無所憑借,如何能這般來去自如,難道是使了什麼妖法?我急往他身子看去,隻見他身上縛了根繩子,上端綁在突起的岩石上,竟是靠著繩索綁縛,這才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