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杵虎虎生風,是“一百零八路瘋魔杖法”的路子。昔日在終南山上閱讀各門派秘笈,知曉這路仗法卻是需要使用之人,外家功夫登峰造極,並且要力大無窮。
果然達穀巴掄起這個重逾百斤的黃金杵來,絲毫不覺得笨重,反而靈活至極。於夫羅雖然武功厲害,但也不敢空手與之對敵,將身子一側避了開來。達穀巴得勢不饒人,“怒魔碎甲”、“魔尊滅世”、“瘋魔亂舞”三招連環使出,端的是仗法威猛,方圓一裏之內卷起泥沙漫,士卒紛紛退讓。
於夫羅怒道:“禿驢你找死麼!”
竟施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去抓那黃金杵。可達穀巴這黃金杵力大絕倫,豈能讓人隨便抓走,一招“狂魔撕海”掠起漫杵影,於夫羅狂笑一聲,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法,竟然突破了杵影,一指點在了達穀巴的手腕之上。
達穀巴從外表看去並未受什麼傷,但他揮舞黃金杵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再一指,複一指……如此點了七八指,達穀巴滿頭大汗淋漓,這瘋魔杖法卻已經威勢不在,緩慢的就像慢動作。
於夫羅長嘯一聲,一掌突進黃金杵,抓住了達穀巴和尚的胸口,右臂用力竟然將他單手舉了起來,他毫不費力將大和尚拋向空中,自己則一躍而起,一腳踩在了達穀巴的胸口,達穀巴口噴鮮血,墜落在地上。
軻比能和巴虎爾麵麵相覷,卻是誰也沒料想到他如此厲害。
戰場之上,三路兵馬卻是勢如破竹,連連斬殺於夫羅大軍,數萬大軍如風卷殘雲一般,將敵人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眼看大軍潰敗,於夫羅見大勢已去,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一停,他便身形暴長,撲向巴虎爾。巴虎爾臉色大變,卻已經是躲閃不及了。幸好,有我守在他的麵前。
陸地生青龍。我大喝一聲,刀氣淩然,摧枯拉朽。
直撞於夫羅。
來到漢末之後,很多年已經過去了。似乎是一瞬間,但細想起來又很漫長。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願下山的倔強少年,當上了將軍。墨家巨子傳我長生訣,又蒙全真教祖師傳授大夢春秋,實則與三千道藏中所記載的“不沾因果號佛子”、“不惹塵埃曰道胎”無異,都可算是三教成就聖人的長生資質。
可是,我遠未入聖。
入了縱橫境,還隻是個偽境。
地未曾與我共鳴,我這一刀劈出,可殺不了高手。
可是,它的威勢仍然很驚人,一道粗壯的青色刀氣麵露猙獰。
那道青龍,已到於夫羅麵前。
我使勁吐出一口氣,望向前方,眼神堅毅起來,回想的卻是師傅。師傅是個大老粗,加上每日裏還要運營道觀,從來不會給我講故事,所以從我就喜歡看書,不論看什麼書都很吸引我,覺得書裏的世界真好。
現如今,這世界我來了,但每打一架,都得拚命。拚命拚的多了,也就不怕死了。反正死了也沒人知道。
現在,我就在拚命!
隻是這一刀,雖然氣勢如虹,但高手對敵,講究的卻不是比拚花哨架子,而要講究蓄勢之時斂而不發,起勢後出手則一擊斃命,如我這般交手之前就意氣生發氣勢如虹,委實太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