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的當下和襠下都很憂鬱。因為,青青要回鮮卑了。昨日,鮮卑國王特意拜會了我,這個粗獷的大男人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搓著手。我才知道,他幾次想見青青都被她拒絕了。
沒有理由。
所以我就成了理由。
軻比能知道我好酒,特意給我拎了兩瓶鮮卑國特釀的美酒“悶倒驢”,傻笑著:“段兄弟啊,你看我來都來了,還帶了十萬大軍,就是為了迎接我這個女兒。可是,她連她親爹都不見,這……這……這可不是個事啊!”
趁他話的功夫,我已經一口燒刀子下肚。這酒果然邪門,一口下去從嗓子眼到腸子裏都是火辣的,不禁有些暈乎。我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道:“軻兄啊,這青青姑娘很有脾氣,她不見你你不去找她,找我幹什麼?”
我一時糊塗,便也和他稱兄道弟起來。
軻比能完全沒有了一國之主的威風,腆著臉道:“聽呼廚泉,青青和英雄你走得很近,那個……兩無猜,如果有一個人能得動她,肯定就是英雄你了。”
我心想豈止是走得近……但這些話可不能告訴他。
便假裝為難道:“既然軻兄瞧得起在下,那我便為你走一遭,好好勸勸青青姑娘,希望你們二人能早日合家團聚。”
軻比能大喜過望,連連拜謝於我,道:“我這幾日就要回鮮卑,最好能帶著她一起走。”
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暗付這老子要把青青帶走了,那我可怎麼辦?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單純姑娘,就這麼沒了?
於是,我臉有怒氣,道:“軻兄請回吧!”
軻比能不料我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我,唯唯諾諾幾句,就離開了。他走之後,我喝了好一會兒悶酒,卻也是毫無頭緒。青青既然是鮮卑國的公主,那麼肯定是要回鮮卑的,總不能跟我一溜煙再去到中原。
而我,也總不能去鮮卑當個駙馬爺吧。
一個人喝酒的時候,總是很寂寞也很憂愁的。所以我打算去找許褚喝酒,這幾日也沒見他,倒是有些冷落了他。
許褚正在幹活,滿頭大汗,在床上。看來呼廚泉單於對他真是不錯,好酒好肉吃著,還有美人一起滾床。我硬生生在門外靜候了他一個時辰,內裏卻是呼喝聲連連,叫了多少聲,我便喝了多少口酒。
終於等到事情完畢,許褚打開房門看到了我,先是一愣,才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和我坐在門前的石桌子上。
“段將軍,你啥時候來的啊?”
“老許啊,以後別叫我將軍,咱哥倆就稱兄弟。”我把酒瓶遞給他,他抱起來喝了一大口。
許褚樂嗬一笑,叫道:“段兄。”
“老許啊,你一般都什麼時候喝酒。”
許褚道:“殺過人後,我一定要喝酒。”
我點點頭,道:“沒有殺人,我也喝酒。”
許褚道:“喝過酒後,我一定要去找女人。”
我大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個酒色之徒。”
許褚反問:“哪個男人不是酒色之徒?有些男人好色無膽,有些男人好酒無量,都活得太累,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