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關羽此人還是不錯的，以後也不會對丞相不利，你也不必多慮。”
郭嘉笑笑，突然問道：“你可知丞相真正的敵人是誰？”
“他滅了袁紹統一了北方，以後的敵人也就是荊州的劉表，和江東的孫策了吧。最多，再算上西涼的馬騰。”我不假思索回答道。
郭嘉搖搖頭，道：“這些敵人都是明麵上的，算不得什麼。丞相真正的敵人其實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司馬懿。這人心有遠誌，且有經緯地之才，必然不甘心屈服於人之下，這些年丞相並未重用於他，可他一直蟄伏待機，拉攏士族勢力，他日必將成為丞相的心腹大患。可這些話我卻不能給丞相去，他生性豁達，並且有愛才之心，讓他殺了司馬懿卻是萬萬不能的。”
“另外一人莫非是劉備？”我冒失問道，曹操實則還是十分重視劉備的。
“不是。另外一人遠在邊，近在眼前呐！”郭嘉道。
我大驚，道：“你是我嗎？這怎麼可能！”
郭嘉笑道：“將軍也不必驚慌，隻是確實存在這種可能而已。將軍雖然出身草莽，在這士族鼎立的時代很難獲得支持，但將軍卻也有別人不可及的優勢。你出身黃巾軍，曾是兩百萬黃巾軍的大首領，又執掌農家，雖如今農家式微，但它對底層百姓的號召力依然不可覷。伺候，將軍又數次相救徐州，得了劉備三兄弟鼎力相助，在中原已經有了不少的仁義之名。此番前往匈奴，又結交了匈奴和鮮卑兩大勢力，放眼整個下，還有誰能和將軍爭鋒？”
“我早已經和曹操過，我並無意爭霸。”我搖頭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在這亂世之中的使命，像你這樣的人物，今日不爭霸，難保明日也不爭霸。即使你自己不想，也可能大勢所趨，因為兄弟情義而走上王霸之路。”郭嘉道，“其實，我倒是建議過丞相殺了你！”
“他怎麼？”我一點也不驚訝郭嘉想殺了我，倒是曹操的態度我很感興趣。
“丞相，‘段大虎是我的結義兄弟，情同手足，殺了他等於是殺了我！’丞相這話時很嚴厲，印象中也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嚴厲。但是他心裏明白，我的是沒錯的。”郭嘉歎息一聲。
曹操對我確實不忘舊日恩情，這也令我頗為感動。不知為什麼，這一句話卻讓我眼睛酸了酸。
“先生今夜前來，卻是為何要和我起這些？”我轉移話題道。
“這下也就你和曹丞相走得近，他日如果沒有了我，你替他多提防司馬懿。危難時刻，也請念在他的一席話份上，救他一救。”郭嘉道，“當然一切皆有定數，我的身後之事其實也無需我多費心，但趁著今日有閑，我還是要對將軍心裏話，也好令我自己心安。”
我拱手道：“先生一片赤誠之心，感人肺腑。請先生放心，你囑咐的事情我一定心在意。”
我頓了頓，道：“就算將來會與曹操不得已而為敵，我也一定不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