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無敵又如何?便以為能護得了蒼生了?結果,還不是連一個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這痛,過去了三十年,他依然恍如昨日。武夫之痛,從來都在心裏。
直到上了這甘露寺,遇上了一位獨臂老僧,兩人在便坐在山頂之上論道。他看中劍道,而老僧的卻是佛法,兩人各執一詞,他便出了那萬念俱灰的無名之劍,劍氣浩蕩差點開了門,然而,卻沒有打敗老僧。
老僧卻因此立地成佛,飛升西。但他的劍道,卻境界一瀉千裏。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三十年,榮辱種種,浮沉事事,皆成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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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江湖上再也沒有了他的傳,他的劍和心都藏了起來,至此潛心研究佛法,不求渡人,隻求渡己。
想過了這些,老方丈搖搖頭,暗歎自己終究是老了。人老多情,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感悟。
他對著段大虎道:“施主,我年輕時練劍,力求一劍出鞘便能斬殺仙人,劍一旦出鞘不殺人絕不回。那殺人的一劍,無論招式還是劍意,都不是頂尖。但我每次都力求一招殺敵,誤打誤撞,也站在了劍意劍道的巔峰。此後十餘年,劍法越發淩厲,也差不多是下無敵了。隻是這些年老衲潛心修佛,想來此劍再出,便沒有那麼犀利了,但是此時之劍才是真正的無堅不摧。心中有了大慈悲,再出劍不殺人卻能逆改勢,你可要心了。”
段大虎怔住。
聽這兩個老和尚絮絮叨叨了這麼多,現在才搞明白了狀況,原來真是要和自己動手,果然出家人不打逛語。段大虎此時隻恨早上吃的不夠多,早知道那兩隻雞腿怎麼著也吃掉了,為自己長點力氣。
孫權鼓掌笑道:“今日能得見兩位絕世高手過招,真乃三生有幸!”
慧安方丈點點頭,道:“段少俠,我們北固山頂峰一敘。”完,挺劍而出,化作一道劍芒悠忽朝著山峰而去。
段大虎也被老和尚的豪氣激發了鬥誌,笑道:“今日試試老和尚下第一劍的威力!”
隨後,刀出衝雲霄。
段大虎一劍在手,腳踩林木,扶搖而上。仿佛這下也被他踩在腳下。
孫權領著眾人除了山寺,眼看著兩抹青煙上了山峰。
山風鼓蕩,將兩人的的衣袖吹的謔謔作響。老僧笑道:“段少俠看著江山如何?”
段大虎道:“江山如畫,如無數英雄折腰。”
“好一句令英雄折腰!但不知,這屠龍刀能否真正號令下?”
“事到如今,也隻好鬥膽一試了。”段大虎從未像今一樣豪氣幹雲,似乎,他就是這下的王。
“好!”老僧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大王你終歸是有了當年不可一世的幾分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