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夕陽,在散亂無章的雲朵霞片中徐徐下沉,把金黃色的餘暉連同將士們雄壯的影子,閃爍不定地蒙在漢江江麵上。
蔣欽站在戰船之上,雄姿英發。
“蔣欽將軍,三軍已經準備停當,隻等將軍下令過江。”徐盛大聲道。
“好,過江。”蔣欽一聲令下,戰船高台之上,令旗揮舞。百艘兵船,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岸對麵駛去。蔣欽曾隨孫策平定四郡,蕩平黔賊,功勞顯赫,到頭來卻隻是一個西部都尉,時間一久,在諸位同僚麵前不禁抬不起頭來。
蔣欽不是什麼莽漢,心中縱有一萬個不痛快,也從不找人傾訴。久而久之心中便憋著一股勁,一股求勝心切的勁。
南郡城內。
曹仁正與手下偏將議事。
忽的探馬來報:“吳兵已渡江,正氣勢洶洶往南郡而來。”
“有多少人馬?”曹仁看了看身後的地圖,麵色凝重,正在苦思破敵之策。
“色太晚,沒有看清。”
陳矯道:“看這色已晚,東吳的兵士隻怕過了漢江,也得休息一晚吧。”
曹仁搖搖頭:“不,長途奔襲,在於出其不意,咱們能夠想到,敵人就不見得想不到。眼下敵情尚不明了,我軍又剛在赤壁受挫,士氣低落,不能輕易出戰。”
牛金一臉不屑道:“東吳的大軍已經到了城下,咱們不出站就是怕了他們。咱們剛於赤壁大敗,此刻正需要一次勝利來重振我軍軍心。”
曹仁點點頭。沉吟了半晌道:“將軍所的很有道理,我就撥五百精兵給將軍,將軍隻要占了便宜,莫要追趕,立刻收兵。以防有失,我自於城中接應將軍。盼將軍得勝而歸。”
牛金傲然道:“不生擒敵將,提頭來見。”遂分撥五百精兵,牛金上馬提刀,辭別曹仁,出了南郡城池。
蔣欽五千兵馬浩浩蕩蕩渡過漢江。初春的氣還未轉暖,讓剛剛下船的蔣欽感到陣陣寒意。此刻色已經黑透了,陣陣幽幽的晚風吹過江麵,凍得兵士們瑟瑟發抖。
丁奉道:“咱們遠途奔襲,人困馬乏,加上這氣晝暖夜涼,兵士多有不便,咱們不如歇息一日,明日再戰。”
蔣欽搖搖頭:“咱們這麼想,曹仁也會這麼想,此刻若曹仁放鬆戒備,咱們突然出現,贏他幾陣,曹軍勢必大亂。到時候大都督再取南郡,易如反掌。”
“可是......”
“不必多言,若是戰敗,都督那邊我提頭去見,與你們沒有半點關係。”蔣欽急於求成,絲毫未聽丁奉勸阻。
“吩咐全軍,輕裝前行,全力奔襲。”蔣欽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若是曹仁真的疏於防範,這就是絕佳的戰機。
諸將士雖有怨言,但不敢有違,五千精兵,點起火把浩浩蕩蕩向南郡奔去。
南郡城下,蔣欽抬頭一望,不由得驚歎,這南郡城牆高有數丈。雖經戰火多次洗禮,但在曹仁的經營下,早已經修繕一新。若是強攻,隻怕傷亡不。
蔣欽深知自己兵力有限,不能過於分散。便於南郡城南門外拉開陣勢與牛金對持。
曹軍陣中,戰鼓響起,一騎脫陣而出,行至陣前。
“我乃偏將牛金,那個不怕死的吳狗上前一戰。”牛金大刀一橫,隻待蔣欽應戰。
五千對五百。實力相差懸殊。
兵法有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
蔣欽久經沙場,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心中盤算著如何先聲奪人,吞並牛金這五百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