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年與老者交談的時候,張毅與陳衝也用完了晚飯,回到了房間之中。
直到張毅回到房間,腦海中還在想著剛才的那個少年,也許是同齡人的關係,張毅自然會對其多加關注一些。他感覺到這個少年的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東西,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張毅不能十分確定。張毅所能肯定的是,這種東西是自己目前所不具備的。
張毅沉思了一下,隨即問道:“陳衝師傅,您對剛才那個少年了解嗎?您覺得他如何?”
陳衝顯然是沒有想到張毅會對那個少年這麼感興趣,旋即用了一個比較玩味的目光看了張毅一眼,並問道:“怎麼好端端地提起他?”
張毅見陳衝沒有直接回答,隻好將剛才的感受詳細地道了出來。
陳衝聽後,將他了解到的那個少年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張毅聽。
原來這個少年叫秦飛雨,是天霜城城主之孫。自少成名,驚才絕豔,常被人舉為神童、天才。他今年隻有十二歲,但是他的修為境界卻已經到了第三重,比張毅還要高上一重,而且隱隱有突破之勢。無論是從他的家庭出身,還是他的資質際遇,要比張毅優秀的多的多。張毅與其相比,確實相差十萬八千裏。
張毅在聽完陳衝的介紹後,不由得自歎了一句,“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歎氣之後,神色不免黯淡了幾分。
陳衝見張毅有些頹然,話鋒一轉道:“毅兒,你也不用太過自卑。人生在世,確實有很多東西是改變不了的。例如你的出身,你的天資等等一些並非人力所能左右的事情。從現在看,你確實有很多不如他的地方,甚至有很多連比都沒法比的地方。但是未來如何,卻真的不好說。不要忘了你選擇的武技是張家族內最難的武技,倘若你不畏艱辛,將其修煉成功,你的成就未必在他之下。須知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陳衝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張毅豁然開朗,茅塞頓開。之前稍許的陰霾徹底地消失而去。
“陳師傅,您說的對,是我一時沒有想透。隻不過,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他身上的那種東西,究竟是什麼?”張毅問道。
“是領袖的氣質,這種氣質是看不見摸不著,但有真實存在的。從外表看來,這位秦少爺,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仿佛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內。但是,在這種氣質之下,卻潛藏著一種領袖群倫的氣質。隻不過這位少年太過年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也沒有將其導向正軌,倘若他能夠隱去鋒芒,將領袖魅力完全綻放,絕對會成為一代梟雄。”陳衝認真地分析道。
張毅萬萬沒有想到,陳衝能夠如此高看這個秦飛雨,而且將他說成是未來的梟雄。
張毅還是有些不甘心,繼續追問道:“陳師傅,他這種氣質,可以在我身上培養出來嗎?”
“領袖氣質是極難培養的,他需要一些先天的因素,例如家族的底蘊,平時的耳濡目染,這絕不是看幾本書,就能夠形成的。秦飛雨身上這種氣質絕對是在他出生後不久,家族就極力培養的,一般人想要追上他,確實非常困難。不過,他這種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決不能栽,決不能失敗。因為一旦失敗,他就會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仇恨與報複之中,而不能自拔。”陳衝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的天下表麵看上去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其實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爆發,那麼必然會引來驚天巨浪,到時天下大亂,群雄四起。所謂亂世出英雄,此子必然會在茫茫亂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若想讓大亂之世重新變為大治之世,除了需要非凡的武力之外,還需要有一顆寬廣的胸懷。這一點是秦飛雨所欠缺的,而你卻擁有的。陳叔跟你說這麼多,是讓你將我和你父親的心願繼承下去,並且努力做到最好。”
說到此,陳衝不由得拍了拍張毅的肩膀,目光中充滿著期望之色。
“陳叔!”張毅不由自主地喊道。
這是張毅第一次喊陳衝為“陳叔”,之前也想叫,但每次話到嘴邊,卻又被吞了回去。
“今天陳叔說的有些多,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看清眼前的路。好了,不說了。天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進山。”陳衝見話題有些沉重,隨即戛然而止。
房間中有兩張床,陳衝與張毅各睡一張。很快,陳衝的鼾聲就泛起了。然而,張毅卻怎麼都睡不著,他的腦子裏全是剛才陳衝對他說的話,以及父親跟自己說的事情,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少辛勞,都要完成父親與陳叔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