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正用字正腔圓的口音,將那封信函從頭到尾地念誦了一遍。
信中的大致內容是說:我丹聖識人不明,誤將艱險小人收入門下,後得知他背著自己煉製毒藥,並用毒藥煉丹,以牟取暴利,隨即將沈破軍逐出師門。然而,因自己天生好勝,不敢將其消息公諸於眾,致使此賊進入天霜城鐵家,煉製毒丹,做出危害武士的行為,每念於此,心中愧疚萬分,今以書函為證,揭開此賊麵目,澄清玉宇,望眾武士念及眾人安危,合力擊殺此賊,丹聖感激不盡。
落款是丹聖吳明頓首。
聽完丹聖的信,眾武士不禁向沈破軍投去鄙夷之色,有的人甚至露出了森森殺氣,看他的架勢,不將沈破軍撥皮拆骨,都難泄心頭之恨。
張毅說道:“這封信是丹聖親筆所書,你不過是他的棄徒而已,假借他的大名,在這裏招搖撞騙,行此歹毒之事。這封信是丹聖托一位朋友,交給我的,丹聖由於現在抽身不開,所以不能親自前來。丹聖懇請諸位,誅殺此賊。”
沈破軍依然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說道:“你說是丹聖的親筆書函,就是他的親筆書函。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封信的真實性?”
“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承認的,所以特意請來了天霜城德高望重的飽學之士,筆跡鑒定大師,來證明這封信的真偽。”張毅早就料到沈破軍一定會做強詞狡辯,所以他早就部署好了一切。
張毅隨即走到馬如風那些隨從的中間,向一位老者問好道:“晚輩張毅見過烏先生。”
老者雖然麵有病容,但是意識很是清醒,說話也極為清楚,說道:“不敢,老朽前來就是為了證明此封信的真偽,看看他是否是丹聖親筆所寫。”
烏先生緩步走了出來,將遊正手中的信接過來,定睛細看。
張毅為了謹防沈破軍施展陰謀之行,所以特意讓馬如風的隨從保護烏先生的安全,另外現在幾個隨從,目光緊緊盯著沈破軍,不讓他有任何可趁之機。
烏先生看完,將信還給張毅,說道:“老朽烏空玄,一生之中謹遵聖人教誨,不做一件有違天地良心之事,今日所言也必定如實所述,還請諸位共鑒。丹聖一手妙筆,著實令老朽欽佩。在此之前,我也曾有幸欣賞過丹聖在絕壁之上的題詞,與老朽剛才看的這封信的題詞一模一樣,絕對是出自丹聖的手書,這一點絕不會錯。”
“是不是有人蓄意拚湊出來,汙蔑別人的。”一個武士問道。
“決然不會。老朽可以保證,這封信絕對是丹聖親筆所寫,氣勢連貫,絕對是一氣嗬成的。”烏空玄如實說道。
張家族長沉聲說道:“烏先生是受人尊敬的儒學大師,他所言絕不會錯。依照信上所說,這位沈先生根本就不是一位煉丹師,而是人人得以誅之的毒藥師。”
此刻,張家族長顯露出武聖的威嚴,不由得別人不相信。
“那陳家那顆毒丹也是你所為了?你是殺我弟弟的凶手?”遊正當即怒道。
沈破軍依然氣定神閑,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這封信隻能證明我是毒藥師,但是不能證明我別的什麼。你們要如此冤枉好人,我也無話可說。“
張毅接話道:“陳家三爺陳昂是受傀儡術所致,才誤中別人圈套,製造出毒丹。所以下毒之人一定是一個懂得傀儡術之人。“
遊正轉向張毅,問道:“不知張兄弟,是否查出此人姓甚名誰?”
“已經查出來了,也是這位沈先生所為,他懂得傀儡術。”張毅道。
“什麼?果然是他?”遊正正欲出手。
沈破軍繼續說道:“凡事都要證據,你說我是毒藥師我認,但是你休想將別的髒水往我身上潑。”
“我向你身上潑髒水?沈先生此言是不是太言不由衷了。大家試想一下,如果陳家出事,最大的受益方是誰,其人不言自明,必然是鐵家。”張毅說著,不禁向鐵孤行看去。
鐵孤行沒有說話,隻是做出了一種隔岸觀火的姿態。
張毅繼續道:“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是所為,他有這個動機,當然,他有這個能力。”
“你說我懂得傀儡術?你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丹聖是我師父,我懂得傀儡術,他老人家為什麼不知道,而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知道。”沈破軍依然抵賴。
張毅沒有回應,隻是伸手入懷,將五個草人拿了出來,正是馬如風派人從沈破軍住處偷出來的,其中一個草人還帶有陳昂的名字。